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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正義,刪之可也。至如《士冠禮》“贊者洗於房中側酌醴”
《注》:“贊酌者,賓尊,不入房。”光坡節此二句,則賓不自酌而用贊者,義遂不明,為刪所不應刪矣。又《注》載古文、今文,最關《經》義。如《士喪禮》“設決麗於”《注》引古文“”作“捥”。考《管子·弟子職》:“飯必捧,羹不以手。”《呂覽·本味篇》:“述蕩之。”高誘注曰:“,古手捥之字也。”據此,則以古文之捥證今文之,義更明晰。而光坡概節之,亦為太簡。其旁採諸家之言,尤時有未審,如《公食大夫禮》曰:“飲酒、漿飲,俟於東房。”《注》:“飲酒先言飲,明非獻酬之酒也。”又曰:“宰夫右執觶,左執豐,進設於豆東。”《注》:“食有酒者,優賓也。”光坡引楊孚之說曰“上‘飲酒、漿飲、俟於東房’《疏》雲:酒漿皆以酳口。此‘進設於豆東’
《疏》又云:漿以酳口,不用酒,主人猶設之。是以優賓兩說,牴牾不同。下文:‘祭飲酒於上豆之間,魚臘醬湆不祭。’夫魚臘醬湆不祭,而祭飲酒,則知酒以優賓,但賓不舉耳,豈酳口之物哉?當以優賓之義為正”云云。今考賈前《疏》雲:“酒漿皆以酳口。”謂二飲本並設以待賓用也。後《疏》雲:“漿以酳口,不用酒。”謂二飲雖並設,其實賓止用漿耳。前後一義相承,並無牴牾。
楊氏殊未解《疏》意。至於鄭《注》‘優賓’之義,亦謂賓酳口止用漿,而主人仍特設酒,故曰:‘優賓’。下文之祭飲酒,乃賓加敬以報酳禮之優,與他篇獻酬之酒、祭酒不同。觀鄭上《注》,明雲飲酒非獻酬之酒,則為飯後潔口之物可知。楊氏以設飲酒為優賓,而謂飲酒非以酳口,於鄭《注》‘優賓’之義亦為未明。且考《周禮·酒人》曰:“共賓客之禮酒、飲酒而奉之。”《注》:“禮酒,饗燕之酒。飲酒,食之酒。”賈《疏》:“‘飲酒,食之酒’者,《曲禮》曰:‘酒漿處右’。此非獻酬之酒,是酳口之酒。”則楊氏謂飲酒非酳口之物,與《酒人》《經》、《注》皆相矛盾矣。光坡取之,實未深考。然如《士冠禮》:“母拜受,子拜送。”光坡謂:“母拜受乃受脯而拜,非拜子也。”其義最允。
蓋此“拜受”,如《大射儀》“主人盥洗象觚,升,酌膳,東北面獻於公,公拜受”,乃拜受觚,非公先拜其卿大夫也。又如《特牲饋食禮》:“主人洗角,升,酌,酳屍,屍拜受。”乃拜受角,非祖考先拜其子孫也。凡此之類,頗有可取。
又如《喪服記》:“夫之所為兄弟服,妻降一等。”萬斯同據以為嫂叔有服之證,光坡不取其說,亦深有決擇。三《禮》之學,至宋而微,至明殆絕。《儀禮》尤世所罕習,幾以為故紙而棄之。注其書者寥寥數家,即郝敬《完解》之類稍著於世者,亦大抵影響揣摩,橫生臆見。蓋《周禮》猶可談王談霸,《禮記》猶可言誠言敬,《儀禮》則全為度數節文,非空辭所可敷演,故講學家避而不道也。光坡此編,雖瑕瑜互見,然疏解簡明,使學者不患於難讀,亦足為說《禮》之初津矣。
△《儀禮析疑》·十七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國朝方苞撰。苞有《周官集註》,已著錄。是書大指在舉《儀禮》之可疑者而詳辨之,其無可疑者並《經》文不錄。苞於三《禮》之學,《周禮》差深。晚年自謂治《儀禮》十一次,用力良勤,然亦頗勇於自信。如《士冠禮》“緇布冠缺項”,鄭康成讀缺如頍弁之頍。敖繼公則謂:“以緇布一條圍冠為缺項,別以一物貫之,其兩相又以纓屬。”自來講《儀禮》者多用其說。苞謂:“既有紒以束髮,何為又以緇布圍冠?據《經》文乃以青組為緇,後屬缺項,而前系於兩相,以結於頤下。”不知鄭氏讀缺為頍,固為改字。而別注云:“項中有糹屈。《疏》謂兩頭皆為糹屈,別繩穿糹屈中結之。《廣韻》訓糹屈為缺。《類篇》曰:’
糹屈,結也。’則鄭之此注,大可依據。明是缺項有布為之結,然後加繩。”敖繼公說猶有未詳,苞則去敖氏更遠矣。《士昏禮》“納徵:玄纁束帛”,苞雲:“致幣之儀不具,何也?士庶人所通行,人皆知之。”夫《經》文“儷皮”以下既曰“如納吉禮”,則非以人所通行而略之也。且束帛為十端,詳於《周禮》鄭《注》、《禮記·雜記注》,十個為束,二端相向卷之,共為一兩。苞第雲“執一兩以致辭”,則一兩不知為何語矣。《有司徹》“侑俎”二字,蓋總挈羊左肩左肫以下,下節“阼俎”,則以起羊肺諸品。而苞以前文有侑有俎,謂此衍文。
果如所說,則與下“阼俎”不配,皆不詳考之故也。然其用功既深,發明處亦復不少。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