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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之中不當及雍地,不知冀為天子之都,何所不包。古人字句,原未拘泥,如荊州雲“江漢朝宗於海”,荊固無海,亦不過推江漢所歸言之耳。
即此可以為例,又何必斤斤致疑乎?至其三江一條,既主鄭康成左合漢、右合彭蠡、岷江居中之說,而又兼取蔡《傳》,以韋昭、顧夷所謂三江口者當之,亦殊無定見。又古黑水聯絡雍、梁,而鶴齡必區而二之;蜀漢之山本相連,而鶴齡謂蜀之嶓非雍之嶓:俱未為精密。又於“敷淺原”兼取禹過之及江過之二說,尤屬騎牆。此類皆其所短,殊不及胡渭書之薈粹精博,而旁引曲證,亦時多創穫,尚屬瑕瑜參半。且其於貢道、漕河經由脈絡,剖析條理,亦較他本為詳。故仍錄存其書,與《禹貢錐指》相輔焉。
△《禹貢錐指》·二十卷、《圖》·一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國朝胡渭撰。渭有《易圖明辨》,已著錄。其生平著述甚夥,而是書尤精力所專注。康熙乙酉,恭逢聖祖仁皇帝南巡,曾呈御覽,蒙賜“耆年篤學”扁額。
稽古之榮,至今傳述。原本標題二十卷,而首列圖一卷。其中卷十一、卷十四皆分上、下,卷十三分上、中、下,而中卷又自分上、下,實共為二十六卷。其圖凡四十有七,如禹河初徙、再徙及漢、唐、宋、元、明河圖,尤考究精密。書中體例,亞經文一字為《集解》,又亞一字為《辨證》。歷代義疏及方誌、輿圖,搜採殆遍。於九州分域,山水脈絡,古今同異之故,一一討論詳明。宋以來傅寅、程大昌、毛晃而下,注《禹貢》者數十家,精核典贍,此為冠矣。至於陵谷遷移,方州分合,數十年內,往往不同,渭欲於數千載後,皆折衷以定一是。如郭璞注《山海經》“臨渝驪成”已兩存碣石之說,渭必謂文穎所指臨渝為是,漢《地理志》所指驪成為非,終無確驗。又“九江”一條,堅守洞庭之說,不思九江果在洞庭南,則《經》當曰“九江孔殷,江漢朝宗於海”矣。徐文靖之所駁,恐渭亦不能再詰也。千慮一失,殆不屑闕疑之過乎?他若河水不知有重源,則由其時西域未平,無由徵驗。又所引酈道元諸說,《經》、《注》往往混淆,則由傳刻舛訛,未睹善本。勢之所限,固不能執為渭咎矣。
△《洪範正論》·五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國朝胡渭撰。大旨以禹之治水本於九疇,故首言鯀堙洪水,繼言禹乃嗣興,終言天乃錫禹。則《洪範》為體,而《禹貢》為用,互相推闡,其義乃彰。然主於發明奉若天道之理,非鄭樵《禹貢》、《洪範》相為表裡之說,惟以九州次序分配五行者比也。其辨證前人之說,如謂漢人專取災祥,推衍五行,穿鑿附會,事同讖緯。其病一。《洛書》本文“即五行五事”至“五福六極”二十字“惟敬用農用”等十八字乃為禹所加,與危微精一之心法同旨。初一次二至次九不過是次第名目,亦非龜文所有。龜之有文,如木石之文理,有可推辨,又如魯夫人、公子友有文在手之類。宋儒創為黑白之點、方員之體、九十之位,變書而為圖。
以至九數十數,劉牧、蔡季通紛紜更定。其病二。又《洪範》原無錯簡,而王柏、胡一中等任意改竄。其病三。皆切中舊說之失。蓋渭經術湛深,學有根柢,故所論一軌於理。漢儒附會之談,宋儒變亂之論,能一掃而廓除焉。
△《尚書解義》·一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國朝李光地撰。是書僅解《堯典》、《舜典》、《大禹謨》、《皋陶謨》、《益稷》、《禹貢》、《洪範》七篇,蓋未竟之本。所說不以訓詁為長,辭旨簡約而多有精義,《大禹謨》篇不以古文為偽,而云孔安國有所刪添,東漢以後儒者又有所竊竄,以解文辭平易之故,未免出於調停。《禹貢》篇解“五服五千”
以飛鳥圖為算,謂塞盡處北極出地四十二度,至廣海戴日北極出地二十三度,一度為二百五十里,南北恰距五千,以遷就“入於南海”之文。亦由光地閩人,不欲其鄉出《禹貢》揚州之外,故立是說。與訓洪為大,訓範為訓,謂“洪範”即顧命之“大訓”,皆未免巧而不確。至於《堯典》之論中星歲差,《舜典》之論蓋天、渾天、十有二州與詩歌聲律,《禹貢》之論潛水、沔水相通,沔水、渭水不相入,彭蠡即今巢湖,會於匯為即鄱陽,原隰瀦野非地名,則皆實有考證之言,非講學家之據理懸揣者矣。
△《書經衷論》·四卷(江蘇周厚堉家藏本)
國朝張英撰。英有《易經衷論》,已著錄。此書不全載《經》文,但每篇各立標題,而逐條系說,亦如其說《易》之例。凡《虞書》六十三條,《夏書》三十二條,《商書》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