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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作“”,則唐初即有此書。又《冊府元龜》載天寶三載詔曰“先王令範,莫越於唐虞;上古遺書,實稱於訓、誥。雖百篇奧義,前代或亡;而六體奇文,舊規猶在。但以古先所制,有異於當今;傳寫寢訛,有疑於後學。永言刊革,必在從宜。《尚書》應是古體文字,並依今字繕寫施行。其舊本仍藏之書府”云云。是宋、王二氏所傳、宋太宗所得,即郭忠恕所見本。忠恕所見,即唐內府本也。然《隋志》稱:“晉世秘書所存,有古文《尚書》經文,今無有傳者。”是唐初古《尚書》已亡,玄宗時何以仍在秘府?惟魏江式《論書表》中稱所撰《古今文字》四十篇,採孔氏《尚書》五經音注、《籀篇》、《爾雅》等書,似其時河北尚有傳本。然《經典釋文·敘錄》稱:“《尚書》之字本為隸古,既是隸寫古文,則不全為古字。今宋、齊舊本及徐、李等音所有古字,蓋亦無幾。穿鑿之徒,務欲立異,依傍字部,改變《經》文,疑惑後生,不可承用。”是式所據者,即出此,玄宗秘府所藏,正是本耳。陸德明已先辨之,何宋人又紛紛崇尚乎?季宣此本,又以古文筆畫改為今體,奇形怪態,不可辨識,較篆書之本尤為駭俗。
其訓義亦無甚發明,《朱子語錄》謂其惟於地名上用功,頗中其病。故雖宋人舊帙,今亦無取焉。
△《書疑》·九卷(內府藏本)
宋王柏撰。顧炎武《日知錄》稱為元儒王伯。考柏以度宗鹹淳十年卒,未嘗入元,炎武偶誤也。柏字會之,號魯齋,金華人。受業於何基之門。基,黃榦弟子,榦又朱子壻也。故托克托等修《宋史》,以朱子之故列柏於《道學傳》中。
然柏之學,名出朱子,實則師心,與朱子之謹嚴絕異。此其辨論《尚書》之文也。
《尚書》一經,疑古文者自吳棫、朱子始(見《朱子語錄》)。並今文而疑之者自趙汝談始(見陳振孫《書錄解題》)。改定《洪範》自龔鼎臣始(見所作《東原錄》)。改定《武成》自劉敞始(見《七經小傳》)。其並全《經》而移易補綴之者則自柏始。考《漢書》載“劉向以中古文校歐陽、大小夏侯三家《經》文,《酒誥》脫簡一,《召誥》脫簡二,率簡二十五字者脫亦二十五字,簡二十二字者脫亦二十二字。文字異者七百有餘,脫字數十”云云,此言脫簡之始也。
然向既校知脫簡,自必一一改正,必不聽其仍前錯亂。又惟言《酒誥》脫簡一,《召誥》脫簡二,則其餘並無脫簡可知,亦非篇篇悉有顛倒。且一簡或二十五字、或二十二字,具有明文,則必無全脫一章一段之事。而此二十餘字之中,亦必無簡首恰得句首,簡尾恰得句尾,無一句割裂不完之事也。柏作是書,乃動以脫簡為辭,臆為移補。其並《舜典》於《堯典》,刪除姚方興所撰二十八字,合《益稷》於《皋陶謨》,此有孔穎達《正義》可據者也;以《大禹謨》、《皋陶謨》為《夏書》,此有《左傳》可據者也;以《論語》“諮爾舜”二十二字補“舜讓於德,弗嗣”之下,其為《堯典》本文,抑或為他書所載,如《鬻子》述《帝王遺語》之類,已不可知(案《鬻子》所述《帝王遺語》,今本不載,見賈誼《新書》所引)。以《孟子》“勞之來之”二十二字補“敬敷五教,在寬”之下,則《孟子》明作堯言,柏乃以為舜語,已相矛盾。然亦尚有《論語》、《孟子》可據也。至於《堯典》、《皋陶謨》、《說命》、《武成》、《洪範》、《多士》、《多方》、《立政》八篇,則純以意為易置,一概託之於錯簡。有割一兩節者,有割一兩句者,何脫簡若是之多?而所脫之簡又若是之零星破碎,長短參差?其簡之長短廣狹,字之行款疏密,茫無一定也?其為師心杜撰,竄亂聖經,已不辨而可知矣。其所辨說,如謂盤庚之言,所欠者理明辭達。又信《泰誓序》“十有一年”之說,謂武王承祖父之餘慶,藉友邦之歸心,氣焰既張,體貌且盛,改元紀年,視紂猶諸侯,後世曲為覆護,反生荊棘。又謂《大誥》“寧王貽我大寶龜,西土有大艱,人亦不靖”之語,無異唐德宗奉天之難,諉之於定數。是排斥漢儒不已,並集矢於《經》文矣,豈濂、洛、關、閩諸儒立言垂教之本旨哉!托克托等修《宋史》,乃與其《詩疑》之說並特錄於本傳,以為美談,何其寡識之甚乎?
△《古洪範》·一卷(永樂大典本)
宋賀成大撰。成大字季常,爵裡未詳。其《自序》以為《洪範》自“三八政”
以下,紊亂無次,因援朱子《大學》分經傳之例,每疇以禹之言為《經》,以箕子之言為《傳》。如“五行:一曰水”至“五曰土”,此禹之《經》也。“水曰潤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