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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半晌,也忘記宗政太后還在容府的事情了,當即就命回府,尋幕僚商量對策了。
他這邊人剛走,巷子盡頭又閃出一條人影,卻是李秋容。
李秋容先前沒有跟著康王,留下來保護並接應宗政惠,卻看見康王行色匆匆地離開,忽然又改變了路線,似乎跟著什麼人去了。他心中狐疑,卻又不敢離開容府,便讓手下小太監去跟著,小太監跟了一陣子回來說,王爺帶著人拐進了一條巷子,隨即又出來了,出來時臉色不好看,直接往王府去了。
正在這時宗政惠也出來了,她臉色也不太好看,看見李秋容和小太監唧唧噥噥,便召來問,一聽之下眉毛便豎了起來,便命李秋容親自去瞧瞧。
李秋容進了巷子,先看了看那屋子,又問了問四鄰,回頭和宗政惠回報:“聽聞此處原先住了個西番大鬍子,別的倒沒什麼。”
西番兩字正觸著宗政惠心病,想著康王如果心裡沒鬼,好端端去追一個西番人做什麼?難道容楚那番話真的不是為了挑撥離間她和康王?
她和康王算是合作關係,她現今能依靠的也只有康王,但這事兒不是什麼貪腐營私,涉及到國家社稷,如果康王有那樣的心思,那就絕不能再和他合作,否則豈不是費盡心思奪來江山,再白白拱手讓人?
“回去你再好好查,務必要查出這裡頭住了什麼人,哪裡去了!”她越想心越慌,厲聲吩咐李秋容。
“是。”
……
當夜月色闇昧,浮雲遮眼。
容府因為容楚的受傷,顯得氣氛有點沉悶,老國公的憩虎堂夜會也沒召開,去容楚那裡探望過後,便吩咐加強守衛,早點休息。
容楚早早地就睡了,老國公親眼看見他在房內酣然高臥,放心離開。
這邊老國公人一走,那邊容楚便睜開了眼睛。
趙十四有點猶豫地站在他床前,問:“您真的能行?”
容楚不理他,道:“你留下。”
說錯了一句話便遭受了慘痛懲罰的趙十四,一邊哭去了。
容楚揮揮手,一群黑衣護衛直竄後院,屁股後面袋子裡塞著“黑甜香”。
容楚在外某秘密產業,產出的一種迷香,說是迷香卻無副作用,有安眠性質,更適宜藥用。
之類的玩意兒他多的是,卻很少用。當初他自交卸兵權,賦閒在家,看似東遊西蕩,卻從未真正放鬆。先帝駕崩,宗政惠垂簾,開始壓制功勳世家,他都看在眼裡。心裡知道此時公卿世家,不可多動,卻也不可不動,多動是找死,不動卻也是坐以待斃。
所以那段閒散的日子,他就“視察國公府名下生意”,在全國各地開辦產業,以做生意為名蒐羅人才,做一些新奇玩意,留一批特殊人才,以備將來萬一有變,自然不缺應對,你來我往。
這些護衛帶著這香,奔到容氏夫婦屋子裡,左噴噴,右噴噴,替某個“孝順”兒子,幫他爹孃助眠來著。
孝順兒子笑眯眯坐在屋子裡,等。
護衛再奔去老國公那批護衛那裡,口袋裡“黑甜香”已經換成了“清心散”,左撒撒,右撒撒,今晚巡守內院的護衛都別想安睡。
讓國公夫婦睡死,卻讓護衛極其清醒,容楚不肯讓府邸因為他的離開,出現一絲危險的可能。
一切完畢,周八背起容楚,上了外頭早已等著的馬車,先是一路慢行,在接近城門處,以景泰藍往日特賜的令牌叫開城門,上了等候在城門外的特製馬車。
馬車固定座位,座位很硬,太軟的褥墊對骨傷恢復不利,座位上還固定了一個可以拉開的鐵環,正是按照容楚的腿圍製作,將那條傷腿緊緊固定在馬車上,避免因馬車顛簸影響骨傷癒合。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註定了人在趕路途中會很受罪。周八眼中有憂色,卻一言不發,幫容楚將傷處固定了,便親自去駕車。
容楚對他的表現很滿意,這要換成趙十四,八成要哭天喊地,大叫不行不行太受罪。
他費盡心思,令康王和太后生隙,並找了點事給他們做。從現在開始,康王會一心掛著找到那個叛國證人吳推官,太后會一心疑著康王,兩人在軍制改革上就不會再齊心協力,事情會拖下去,他自然也就有了點時間來尋妻定靜海,當然不會因為傷腿的意外而作罷。
太史闌在靜海失蹤,雖然他堅信她可以歸來,但靜海好不容易開啟的局面,必定會因為她的失蹤而受到影響。弄不好就功虧一簣。
功虧一簣其實也沒什麼,就算她太史闌搞得一團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