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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算窄了?”電視上那條北美洲印地安營地裡的河可比這條窄多了。
她沿著河來回走了兩圈,伸長了脖子觀察地形。她看準了一塊地方,也不知行不行。河中間有些亂石,河底是淤積的泥沙。
“我要下去。我們先要找些樹枝來。”寒洲認真地說。她玩的時候一向很認真,從小如此。身體不好,她也只能如此地讓自己的生活變得美好,讓自己變得美好。所以她認真地學畫畫兒,認真地學唱歌,認真地練書法,認真地研究旅遊目的地的資料。
“要做什麼你說就是了,讓我下去,河水太涼。”大棗還是很堅持。
“大夏天的有多涼,不涼還不痛快呢!走,找樹枝。”寒洲也很堅持,大棗只好嘟嘟囔囔地跟著去找樹枝。這姑娘主意真多,也真是沒辦法。
樹枝找得差不多了,他們又返回剛才的地方。寒洲先試了下水溫,再把燈籠褲挽得高高的,試探著伸出腳,踩實了,再邁出另一隻腳。啊,真舒服,細沙從腳趾縫兒裡擠出來,癢癢的,水從面板上刷刷地流過,流得不急,很讓人安心。
她真的很白。大棗看著河水中的腿禁不住心旌搖盪。她的袍子已經摺起來胡亂卷在上身,但還是沾了些水。她認真地把河裡的亂石理了理,大棗顧不上亂想,趕緊去幫忙,這些石頭還是挺重的。
理得差不多,大棗也明白了寒洲的意思。她說是要“堵魚”,其實是想造一個人工的圍欄。樹枝在河裡栽得比較密,而河底已經清空了,相當於替魚兒開啟了通道,上游過來的魚兒會傻傻地游過來,然後就是被困住,等著被人家圍剿活捉。如果是人類當然會調頭,但它們想來是沒這個能力的。
“好了,我們上去,等著魚兒就好。”寒洲興奮地說。
大棗一腳邁上了岸,回頭準備拉小寒妹子一把。小寒笑著搖頭,表示她能行。可是剛搖頭就出狀況了,她踩中的石頭肯定是滾動了一下,眼看著人就斜斜地摔下去,大棗直接撲過去,也顧不上他腳下是什麼狀況,結果兩個人都摔在河裡,然後再水淋淋地爬起來,相互看看,先是笑,又互相翻白眼。幸好是沒什麼事。
但身上都溼了,沒什麼乾的地方了,這種情況也只好回家。而且小寒腿上還蹭破了塊皮,肋骨上的傷還是疼,但沒有加劇,幸虧沒扭到腰,這真是萬幸了。
晚上還留著白天的餘溫,倒是沒那麼涼,寒洲樂觀地想,還不如多泡會兒,就相當於洗澡了。
天上漸漸出來了星星。它們那麼明亮地掛在天上,看著天南地北一個個孤獨的人。
大棗不說話,可能是在生氣,因為小寒妹子今天不聽話,還是傷著了。他這樣,就像老陳一樣,有時候也是因為她的任性而生氣,這讓寒洲覺得很溫暖。不管將來怎樣,她會把他當個親人。
“大棗哥,讓你擔心了。”她溫言軟語地道歉。
“嗯。”大棗胡亂應了一聲,算是搭理她了。
“剛才是不是想起板栗了?”
大棗沒有吱聲,想來就是這樣了。要不他也不會那麼緊張。
“你看那天上的星星,那麼多,那麼亮,它們為什麼要一直那麼亮下去呢?”
大棗看了她一眼,還是沒吱聲。
“因為那是我們故去的親人,他們晚上要出來看看我們過得好不好,如果我們過得好,他們也會很安慰。這其中有兩顆是為我們亮的,他們看得見我們。”
大棗抬頭看看天,星星越來越多了,真亮。
“他們只不過是換了個地方在活著。就像我,我現在找不到家了,但我現在活著,而且一天比一天好。我們明天就有魚吃,我們的店很快就會開張。你給我做的洗澡的東西不久就能用了。你看是不是越來越好了?所以板栗也一樣。可能她也遇到了一個陪她照顧她的人,也在越過越好。”
這聲音柔柔的,就像一隻手在軟軟地撫慰著人的心。大棗自然地去拉寒洲的手,在這一刻,他們是親人。
在天上的良子啊,你是在這樣看著我嗎?我想讓你越過越好,你看,我不是也越過越好嗎?
“你的手真小!”大棗的聲音打斷了寒洲的情緒,她嚇了一跳,趕緊把手抽出來。她怔怔地看著大棗,儘管看不清楚,但她還是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這句話她聽過,那天她寫了一首詩在課桌上,是一首小小的的只有六七句的情詩,用的是託物寄情的手法,記得是風與蘆葦的對話。
良子看到了,應該是看了不知有多久,突然就冒出來這麼一句:“你的手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