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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有沒有錢?我把手機、鑰匙交給了那個工作人員,同時把所有的錢從褲袋裡掏了出來,粗略看了一下,不到三百元了。一切做了登記,交給了那個工作人員。
而且,其中的兩百元,是我向我的副經理借的,副經理是廣西的女孩子,好像是很勇敢的。出事以後,她跟部門的所有員工沒有離開過yl派出所……
工作人員給了我一套衣服,要求我換衣服,我一時還楞在那裡,但當我看到有條紋的衣服時,我才明白現在的角色。脫下所有的衣服,當脫至短褲時,我看了工作人員,他說短褲可以不脫。
我穿上他放在我面前的衣服,穿上後打量一下自己,才覺得自己已經變的很滑稽,如果不是在看守所,這藍白條紋的衣服其實充滿了時尚的元素,而在看守所裡,這樣的衣服就有著不言而喻的涵義。
穿好衣服,我卻掠過一絲驚心,因為我脫下了厚厚的衣服,有t恤和比較暖和的襯衫,下身也是更厚實的牛仔褲。而我穿上了齊膝蓋的中褲和一件袖子延伸到臂膀的短袖。雖說深圳屬於亞熱帶海洋性氣候,夏天不是很熱,冬天也不是很冷。但已經是初冬時分,這樣的穿著實在有點不堪一擊。
老頭示意我跟他走,但我卻挪不開步子。因為我還沒有鞋子,因為我走路從來沒有不穿鞋的習慣。
我脫口說道:“怎麼沒有鞋子?”
一向沉默的工作人員這時顯現一抹狡黠的笑容,他的眼神裡忽然迸發很多亮光,跟他沉默著的工作習慣發生了迥異的變化。
這是知覺的復甦,還是知覺的能量獲得了序列?
我頓時覺悟到一雙鞋子的遙遠,我不敢懷念我的鞋子,那是無法觸及的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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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法醫鑑定
我邁開步子,跟著老頭,又穿過一道門。豁然開朗,一個很大的水泥場呈現在眼前,如果按照學生廣播操的佇列,應該可以容納兩千人,四面的房子都面向這塊操場。
老頭領我到一個監舍的門口,有值班人員拿出一串鑰匙,哐啷哐啷地開啟門,門是兩把鑰匙開啟的。
門開了,很多張面孔向我望過來,他們的眼神都是多麼的遊離和恐懼,我沒有直視他們,但我的眼神還是掠到了我從來未曾想到的一切,幾乎一半以上的人光著膀子,黃色的肌膚與凝滯的場景錯落成一個屠宰場的風景。他們都剃著光頭,在並不明亮的燈光下,整個監舍散發著幽然、陰森的氣息。
我不自主的走進門,身後門的哐鐺聲此時成為可有可無的力量,我的神經集中在這些齊刷刷的眼睛上和他們的態度裡。
監舍裡好像還是很井然有序,那幫人並沒有蜂擁過來。
就在這時,有個人迎面過來,喝令我:“蹲下!”我頓時覺得意志的抗力是很容易夭折的,幾乎在剎那間,我的腦海越過層層波浪,俯瞰朵朵浪花,如果你還想活著,或著活下去,服從或者屈從是不容質疑的。我更明白,如果此時不蹲下,等待我的必將是不堪的後果。
我終於蹲下來,在我看來,這蹲下來穿越了我整個人生,甚至折辱了我的父親和母親,此時的他們並不知道我在遙遠的深圳做些什麼,更不知道他們引以為驕傲的兒子已經成為階下囚,將以生死未卜的方式開始他們從來沒有想象過的生活。
“把手反剪在背後,臀部抬起來,眼睛看著我!”這些潛意識裡隱伏的聲音終於傳來。
我抬起頭,看清眼前的是一個瘦高個,一張驢臉,我馬上跟他的眼睛對視了一下,我的悲哀的神情或許也感染了他,我甚至感覺到他很慈藹,沒有絲毫的侵犯和強悍的情狀。
倒是我身邊站著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挺彪悍結實的,他再次糾正我的動作:“手背後交叉,臀部抬起,不能靠牆壁。”我忽然覺得這個動作其實很難完成得完美的,甚至可能是不及格的,這樣就很可能引起對方的不滿,而招徠非禮或者暴虐的藉口。
我努力地糾正我的動作,竭力地使我的動作符合規範。當這樣的動作在我的努力之下趨於比較完善之後,我覺得我的兩股產生了很強大的壓力,酸脹的感覺立式升騰起來。
這是,我不覺閃回到我讀書時代的政治課課堂。我們的政治課老師經歷了他這個年代的特殊的歲月,他曾經很多次用“噴氣飛飛機”的字眼歌頌紅衛兵小將的豐功偉績,據他說是腰彎下來,前傾成九十度,兩隻手從後背斜出,保持直挺和對稱,胸前還要掛一個很大的牌子,上書“我是孔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