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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做王朝名稱都是很合適的。
還有一種可能,處於領導地位的幾個家族都被稱為“夏”。這樣,“夏”給人的感覺就不是固有名詞,而是普通名詞性質的了。
暫且不論夏王朝究竟是真實存在的世襲王朝或僅僅是個神話傳說中的時代,要知道,即便是神話,也應該或多或少地反映了歷史。從地下出土的遺物中,即可窺見古代歷史的一斑。此外,如果讓神話附麗其上,並透過神話看歷史,亦不失為一種方法。神話雖不是歷史本身,但將神話從歷史中剔除,也顯得過於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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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反映了一個民族的特質,從中可以窺見國家成立的過程。中國神話的特徵在於,它具有高度的片斷性,而沒有系統性。例如,有個叫共工的神,按理說已在堯的時代被殺於幽州,然而在舜的時代他又被流放到幽州,接下來在禹的時代又被驅逐。而###共工的神——祝融也同樣出現在多個意想不到的時代中。可能這些並不是神的名字,而是民族或官職的名稱。我們所熟悉的善使弓的名人羿,曾仕於堯,但又出現在夏代,還驅逐過夏的太康(夏王朝第三任王),這在《史記·夏本紀》中有記述。
像這樣與時代毫無關聯的神,我稱之為“徘徊之神”。羿很可能是個狩獵民族的首領,這樣,他出現在多個時代也就不難理解了。即便如此,神話還是過於零碎,無法建立起一個體系。
神話是故事,講故事的人肯定是想表達或說明一些思想,而不僅僅是漫無目的地講述一件有趣的事。以日本神話為例,它說明的正是大和朝廷的成立過程——“天孫降臨”,被稱為“天神”的群體開始吸納、吞併地方豪強。“讓國”等傳說中就表現得非常明確,地方豪強被叫做“國神”。天孫族把地方豪強納入自己的統治,成立了大和朝廷。《古事記》的神話說的就是這些事情——天孫族採取措施,在本無血緣關係的群體種族之間締造血緣關係。
所有的國家(以族群為表現形式)都會用神話來描述本國的誕生過程。中國的正統王朝經常易位更迭。前文已經提到,夏王朝可能是由幾個世襲家族構成,如果發生易代,新王朝不會沿用前朝的神話,而會創造自己的神話。當這個新王朝又被取代的時候,下一個王朝的神話就又新鮮出爐了,這樣就很快進入了歷史時代。
中國的正統王朝屢屢改朝換代,導致神話就像散落一地的碎片。因此,中國的神話具有片斷性且沒有系統性,這是必然的。但是,絕不能根據這個結果而迅速得出中國的民族性格中缺乏系統性思考的結論。
古代遺址與神話(3)
儘管深具片段性,但中國的神話也因國土的寬廣而以碎片的狀態保留下來。一個族群就算在權力鬥爭中失敗,失去了主流的寶座,也可以逃到其他土地上棲身。雖因勢力衰微失去了生動傳播本族神話的力量,但神話的部分內容可以以某種形式殘存下來。
神話本來就是超出時代的事物,想把神話和歷史時代進行無縫對接是做不到的。
如果歷史時代可以從人類擁有文化開始算起,那麼新石器時代就是歷史的曙光。
1921年,瑞典的考古學者安特生(1874—1960)在河南省澠池縣仰韶村發掘出了新石器時代的遺址。這雖然令人難以置信,但在此之前,中國確實被認為沒有經歷過石器時代。而在這裡,彩陶的出土讓安特生非常驚喜,因為這種彩陶和中亞的安諾以及烏克蘭特里波列的陶器非常相似,所以他認定中國的文化是由西方傳入的。
仰韶文化因出土之地而得名,該文化擅長在紅陶的基礎上,創作造型、樣式,製造彩紋陶器。仰韶文化成了通用的學術名稱。在此後的調查中,此處又多次出土了龍山文化的代表黑陶。當然,如果用現代的眼光來看,安特生所處時代的考古學必定是極為稚嫩的。
醉心於彩陶的安特生,堅信文化由西傳來,於是他來到西部的甘肅進行調查,收集甘肅彩陶,並完成了六期的編年分類。不過在二戰結束後,快速發展的考古學研究推翻了他的“彩陶西來說”,考古學的新式武器——放射性碳元素測定法登臺亮相。透過測定,安特生髮掘的甘肅彩陶遺址中最古老的曹家嘴遺址所處年代為4540年前(誤差在100年內)。1952年,在西安市郊建造發電廠時發現了半坡村的仰韶文化遺址,測定值為6080年前(誤差在110年內),比甘肅的遺址要早千年以上。所以很明顯,彩陶不是由西傳入,而是從東部向甘肅傳播的。
與以彩陶為代表的仰韶文化相對的,是以黑陶為代表的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