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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麒麟洞囚禁期間,應貴州省主席吳鼎昌邀請,在特務監視下到花溪參加了一次詩會。出於對張學良將軍的尊敬,與會者紛紛以詩詞賀慰張。張學良見大家的詩詞都是對他的慰勉,很受感動,不顧特務的監視,即席吟七律一首,答謝詩友:
犯上已是禍當頭,
作亂原非原所求。
心存廣宇壯山河,
意挽中流助君舟。
春秋褒貶分內事,
明史鞭策固所由。
龍場願學王陽明,
權把貴州當荊州。
當時,因有特務在場,張學良不便明言,但仔細推敲詩意,仍可知張愛國之心未變。所謂‘中流助君舟’,是說:你不抗日,我拖你一把。所謂‘心存廣宇’,是說心存國家民族,不計個人得失。龍場願學王陽明’,是說願以王陽明為例,雖受謫貶,日後仍能復職,領兵抗戰。最後一句是說,貴州乃暫時棲身,終非久留之地。全詩說明了張學良將軍在近五年的囚禁生活中,仍懷有不忘國家民族、渴望領兵抗戰的高度愛國熱忱。”⑥
由於黔靈山麒麟洞距市區太近,遊人又多,不利於保密,所以張學良在這裡只住了半年多,1942年2月,又遷往貴州開陽縣劉育鄉。
劉育鄉亦名劉衙,離開陽縣還有十里路,不通公路,是個偏僻的地方。也許正是因為它是個不大為人所知的窮鄉僻壤吧,所以這裡便又成了張學良的新的棲身之地。因為這裡是鄉村,就住在老百姓的宅院裡,所以戒備更嚴,更加興師動眾、如臨大敵呢:
張學良移囚劉育後,國民黨軍統局便對開陽加緊控制,派軍統特務李毓楨為開陽縣長,軍統特務廖文欽為劉育鄉長。對張將軍進行監視的,不光是行營副官看守,還有憲兵特務,國民黨的一個七十五團圍了三層。除了當時隨張學良將軍來的廚師所住的劉天平家外,張學良將軍沒有到過任何一戶農民家。就是到劉天平家,身後也有近一個班的便衣特務跟著。因此張到劉天平家,僅在院子裡和主人打個招呼,向廚師問好,或吩咐廚師做點什麼生活瑣事。每逢趕劉育場,張將軍也到場上轉轉,既不買什麼東西,也不和老百姓說話,特務跟去又跟回。
張將軍的住宅,一般是不能靠近的,就是莊戶人家出門幹活,也得繞道而過,只有放牛的孩子能稍為走近一點,但屋子裡是絕對不許進去的。只有大寨的劉洪春老人,不但到過張將軍屋裡十多二十次,有時張將軍還留劉洪春吃飯。其原因是張將軍喂的大黃貓不見了,過了一個多星期,被劉洪春捉到送還張將軍。張重獲心愛之物,心裡很高興,便向副官們說:劉老頭是個耿直人,以後讓他經常來玩,不要干涉他。
在劉育,軍統特務對張將軍的監視很嚴密,張的一切行動,都要經過以“秘書”身份出現的少將軍統特務劉乙光的允許。因此張的心情十分苦悶。沒有聽他唱過,也沒有看他拿過書,百無聊賴之時,只在門口的大青槓樹下坐坐,凝視藍天,一言不發。有時,在衛兵的“護送”下,到北安營去釣魚,或是在劃定的範圍內散步。看到孩子們用草編織籠子,捉蟋蟀關到籠裡相鬥……⑦
當年曾在開陽中學讀書、由於一個偶然的機緣、使他得以瞻仰少帥風采、並還有機會與將軍和趙四小姐見面及交談的袁化鵬也有一段感人的追敘:
一九四二年,我還是個少年,在開陽中學讀書,和“行營主任”劉乙光家毗鄰而居,他有兩個兒子劉伯涵、劉仲璞和我在開中同學。一天,我和劉家兄弟在一起玩,忽然見到一大群人抬了一隻剛打死不久的大老虎,來到劉家所住院內放下,登時大門外警衛森嚴,不準百姓往來。不一會,劉乙光和縣長李毓楨以及縣府的機要人員、行營副官們都來了,黑壓壓滿陀子是人。劉伯涵悄悄對我說:“那個穿麂皮加克、戴藏青色鴨舌帽的,就是張學良將軍,我喊他叔叔;他身邊那個女的是他的秘書趙四小姐,名叫趙媞,又名趙綺霞或趙一荻,是南開大學的校花(這是傳說,不是事實)。”張將軍個子比劉乙光高,風度翩翩,英姿颯爽,確是叱吒風雲、馳騁戰場的宿將,畢竟不凡。他興致勃勃,語調親切地向捕虎人問長問短,備極關懷。一會,“行營”一位秘書,把一疊鈔票送給捕虎人,說是張先生的犒賞,老鄉們喜出望外,抬著死虎揚長而去。事後,我問小劉:“張先生怎麼不把這張極好的虎皮買下來呢?”小劉說:“他家有的是長白山虎皮、熊皮、著名的東北豹皮。虎皮是李縣長買了,張叔叔獎了他們三十塊錢。”
開陽中學校址在北極觀,這一帶古樹參天,石徑迂迴,山下紫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