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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當初被從臨潼押來時“腰彎著,腳跛著,面色蒼白,渾身發抖,不斷地口出長氣,噗噗有聲”⑤的模樣不見了,而今儼然成了千古忠烈、大智大勇的英雄豪傑。這氣質,這品德,這形象高則高矣,只是與歷史實際不盡相符,不能說不是一種遺憾。
當然,隨後蔣的情緒還是有所緩和,也同意搬遷了,並移至高桂滋公館。但若說這時已完全平靜下來,那也不對,他最初仍然常常頂牛,叫喊心煩意亂。張沛漢(張將軍副官)回憶說:“第二天(搬遷次日),我和幾個副官去了高公館,從門縫往裡一看,見蔣介石躺在床上,神情沮喪,十分狼狽,不停地哼哼著,往日威風一點也沒有了。這時,譚海副官長進了蔣介石的屋,向他敬了個禮:‘請問委員長您要吃什麼?’蔣介石一看有人來了,暴跳如雷,大聲喊道:‘我什麼也不吃,你把張學良給我叫來,我跟他有話談。’譚海說:‘委員長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去給你找去。’他又喊道:‘我不吃!我是軍人,我要以身許國,不成功便成仁,不放我出去,我就死在這裡給你們看。’不管譚海怎麼勸,他也不吃飯,差不多過了兩天,他餓得實在受不了才吃飯。吃了一大碗羊肉泡饃。他知道張不會殺他,只是要求他答應抗日,他的心情也平和了……一次,譚海給他倒茶,他對譚海說:‘這是什麼茶?你先喝一口。’他知道東北軍將士對他恨得不得了,怕張將軍的部下,揹著張將軍暗害他。”(孫震、王維佐、鄭連芳;《西安事變前後——訪張學良將軍的副官張沛漢先生》)
有關蔣氏被扣西安的情況,這裡所說的僅是很少的一部分,其餘與張學良關係不大的從略;後期有些情況,容後再敘。我們還是再來看看在西京招待所的那批國民黨軍政要員被扣押的現場實況吧。
原來,在臨潼槍戰方興未艾之時,以宋文梅為指揮官的特務營的一部分官兵,就直撲西京招待所了。這次突襲,乾脆利落,除了國民黨史料編纂委員會主任邵元衝因不明真相,企圖越牆逃走,被流彈擊中,不治身死外,其餘人員均被扣押,無一漏脫。
宋文梅是這一軍事行動的組織者和目擊者之一,據他說,那天“包圍西京招待所後,天已快亮。我命李錦峰(特務營一連長——引者)在外面負責嚴密監視,不準任何人出招待所。然後挑選十多個戰士,帶著他們衝進招待所內。當我進去後,又有三十多個戰士跟著衝進來,迅速解除了那些軍政要員及其衛士的武裝。除一些女眷可以留在自己的房間裡外,我們將招待所中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大餐廳內,並立即進行查點。當時查到的有:陳調元、衛立煌、蔣鼎文、蔣作賓、朱紹良、蔣鋤歐、蔣伯誠、陳繼承、蔣百里、薩鎮冰、張衝。此外,還有蔣介石的特務機關軍統局的幾個高階幹部。
經過一再查點,沒有找到陳誠、邵元沖和萬耀煌等三人。我們分頭在所內進行嚴密搜尋,後由我營的班長汪國鑫在大餐廳後面的燒火室一個木箱裡找到了陳誠。汪的身體非常魁梧,他找到了陳誠以後,抓著陳的衣領來見我,說:‘營長,這不是陳誠嗎?’陳當時臉色蒼白,形容尷尬,由於過份害怕,腿軟無力。我便扶他坐在椅上,自始至終,他都俯首呆坐。萬耀煌是在住有女眷的房子裡找到的,他藏在他妻子房裡的櫥櫃中。至於邵元衝,他原來住在招待所樓下南排臥室,在槍聲大作時,因不明事變真相,企圖越牆逃走,又不聽士兵的制止,當逃至招待所西面革命公園東邊圍牆時,被流彈打倒。經李錦峰連長報告後,我立刻去看,邵已不省人事。我立即命令用擔架將他送到省立醫院治療,但到醫院不久,便死亡了。”⑥
宋文梅的回憶,使我們對五十多年前發生在西京招待所這場小小的事變的真實情況有了進一步的瞭解。但疑問也還是存在的,就說邵元衝之死吧,那時宋文梅他們對招待所的控制和包圍雖不能說密不透風,卻也是層層設防的,可已有相當年紀的邵元衝,怎麼竟能那麼快就上了招待所的牆頭?陳誠也並不是個行動很敏捷的人,為什麼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到了餐廳門口,並迅速藏進了一個木箱當中?對這些,世人並不都是很清楚的。但最近由於發現了西安事變時的西京招待所住宿單,這個長期使人迷惑不解的問題便迎刃而解了。據安危在《流落海外五十年的密件》文章談:“不久前,筆者透過海淪·斯諾夫人,得到了一張珍貴的歷史證件——西安事變期間‘西京招待所逐日報告單’(即住房一覽表)。國民黨軍政要員及其隨行共四十八名,於十二月十日下榻該所。原來。在一樓陳誠住一百一十四號房間,位於樓房南部,距餐廳盥洗間較近;邵元衝住的一百一十三號房間,位於樓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