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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先生是怎麼樣嚴厲卻又慈和。”
“所有的事情,只有我記得了啊。”
“我若是死了,他們在世上的痕跡就真的消失不見了。”
“我若是死了,還有誰知道呢?知道我的爹孃,知道先生,知道錦州的風光。”
“所以我就忽然不想死了。”
齊無惑起身,少年道人微微笑了下,將之前畫好的,那少女的畫像交給了連樹蘭,並沒有去勸說,只是道:“和女兒一起度過的歲月,還有女兒想要做的事情,這些記憶,還有你女兒生活過的痕跡,你若是死了的話,也就會不再有人記得了吧。”
“生死事大也,也該是自己的抉擇。”
“只是覺得,有些可惜。”
“畢竟,只你記得她了……”
這一句話柔軟,卻似乎刺到了連樹蘭的心裡面,她終於大聲哭泣起來,抱著她女兒的畫像,哭得厲害,少年道人抿了抿唇,轉身離開,開啟了門,外面已經是月色灑落下來了,他看著這個院落,想著活下去,至少是可以看到春暖花開的時候,就像是自己一樣。
他回去自己的院落裡面,收拾了東西。
走出來的時候,月色清朗,忽而有所感覺,袖袍一掃,那曾經承載過敕字的文字齊齊地流轉出來,其中有一行亮起來,散發出了澄澈的金光,已經要散去了執念和紅塵的氣息——是因為完成了遺願吧,所以若作為靈寶的部分已經淬鍊成了。
少年道人似乎能看到一名少女的模樣。
執念紅塵,儘可驅使。
這便是……靈寶麼?
他手指輕輕落在了文字上,感知到其種種可能,聽到了那風中悲愴的哭聲,卻只是忽而笑了一聲,沒有將這寶物收回來,右手揹負身後,少年清朗,道一聲敕令,而後並指往下,抹去了自己的氣息。
將這一行字代表的執念和痕跡從自己的那一卷紅塵白紙上分離了出去。
於是這一行就散開來,崩碎化作了那少女的模樣,似乎疑惑,少年道人收回了手,溫和笑道:“雖然只剩下了一縷執念,雖然其實你並不是那姑娘,但是你也還是想要去陪著‘你’的孃親吧。”
“去吧。”
淬鍊紅塵為靈寶,是靈寶的道。
卻不是我的道。
觀而不取,我執我心。
不執著。
是太上。
那一行文字所蘊含的,那少女當時的執著怔住,似乎不敢相信,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只是深深下拜,雙目早已經通紅,少年道人道:“要小心,你終究只能陪伴著她的思念存在,但是,有人陪伴,終究還是不一樣的吧?”
遍數紅塵,盡數遺憾,而道人來自於紅塵,卻終究會從紅塵中走去。
如是便好。
那少女一縷執念叩首哽咽:“多謝,真人。”
少年受了她一禮,也只是道:“可算不得真人呢。”
“去吧。”
屋子裡面,連樹蘭抱著畫像哭泣,似乎要將過往的悲愴盡數地傾瀉出來,窗外少女無言看著她,雙目通紅,不可見,不可言,卻至少可得陪伴;風吹而過啊,周令儀一柺杖打到自己的兒子身上,還是決定要邀請那少年道人來家中喝杯臘八粥。
他拄著柺杖,來到了那荒僻的院落,敲了敲院落,卻並無人回答。
推開門,鎖鏈掉在地上,根本沒有鎖上,老先生怔住,而後快步走了進去,推開門,屋子裡面空無一人,已經被收拾得很是乾淨,書桌上寫了信箋,是感謝老先生的招待,祝他新的一年,能夠萬事順意,如是安好,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不同了。
去時如是。
如他來時。
周令儀讀完了信箋,怔住許久,不知道為何,卻是有一種悵然之感,一夜北風來,或許巧合,畢竟地只,畢竟道人,這院落之中的樹木抽芽了,老人走出來,看到院落之中滿園的春色,月色下少年道人揹負著劍匣。
追著承諾而來,因果了時而走。
肩膀上有著夜露,走在山間的小道上。
他想著道:
道士是這樣的啊。
他輕輕笑起來道:
“我似乎知道些了,老師。”
“道士,是這樣的啊。”
ps:
病例來源
《目經大成》·黃庭鏡——
婦美而賢能,只一子殤,夫因子死憂成病,尋亦不祿。婦晝夜悲泣,得圓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