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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知道她是危險的了。你為什麼不開槍?”
“我不能。”
“想想,要是我們找不到她的話,不知道她會做出些什麼來呢。”
“我們怎麼能找得到她呢?”霍恩無望地問道,“她可以變成任何東西,出現在任何地方。就算我們找到她了,又怎麼能留得住她呢,我覺得子彈根本就傷不了她一根毫毛。我還覺得那個能把管道切斷的總開關就是莉兒的生命。”
“但這可是很要緊的事情啊。她說不定會——”
“我在想,吳老頭是人,沒有了他,那個異類的東西又能幹得了什麼呢?她所能造成的危害和可能破壞管道相比是微不足道的。吳老頭造成的危害才是既深又廣的,莉兒對人的這一點了解得還很不夠。”
霍恩在吳老頭的身邊跪了下來。胸口彈洞裡洇出來的血在他撕破的綠襯衫上形成了一灘暗紅色的血漬。他的心跳和呼吸都已經停止了。吳老頭死了。破衣爛衫裡裹著的蜷成一團的身體讓人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憐憫。和他做過的那麼多事相比,他的身體顯得那麼弱小。在躲避了死亡那麼久之後他終於還是難逃一死。
想來真是一種諷刺,向他灌輸過社會歷史觀的人自己竟成了他那套理論的最好的佐證。吳老頭曾經是一個在背後推動的人,他站在河流之外導引著它的走向。他也曾經引導過霍恩。與霍恩相比,他才是真正扣動扳機發射子彈殺死科爾納的人。他曾經操縱著塑造帝國和人們命運的力量。但霍恩逃脫了,自己成了一個塑造者,或許從那一時刻起吳老頭的死便已經註定了。
霍恩從小所受的教育便是個人主義和凡事不求人,然而發生的事情迫使他認識到人與人之間也是互相聯絡互相依賴的,他現在認識到這兩種態度之間並沒有鮮明的分界。它們並不是對立的兩面,而是密不可分的。它們不能被抽象地稱之為好或者壞。環境決定著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