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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笑道：“我是猜測。也許因為，16年前那場血案，所留存到現在的證據，憑現有的偵查條件，已經沒有查獲真相的可能了。”
“你是說，兇手的目的不是為尋找舊案的真相……，不對吧？如果照你這樣說，兇手為什麼還故意留下舊案的線索？”
“也許兇手是想告訴我們，他殺的這些人，都是罪有應得。哎，你別又說我妄加揣測。你想想，兇手唯獨給咱們留下了舊案中的女死者劉舒婷的現場照片，可以推測兇手是為了劉舒婷，才犯下這一系列兇殺案。而村裡的人，大部分都對劉舒婷與範二柱通姦的事毫不知情，在這麼小小的一個村落裡，這樣算不算不合常理？但是兇手並沒有選擇透過正常途徑去為劉舒婷申冤，是不是可以推測他自己也很清楚，舊案的真相已經無法透過司法途徑來尋獲了？所以，兇手選擇了復仇，而非尋求重啟舊案的複核程式。”
方向不能同意她這樣全憑猜測的分析，道：“如果真是你說的這樣，兇手何必多此一舉製造這麼多的玄虛？又何必告訴我們，他是為了劉舒婷而復仇？”
“如果，現在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陶慧沒有正面回答他提出的疑問，突然提起了另一個話題，“你殺死一個人，比如說殺死我，就可以換回你妻子的生命，甚至，還可以令她回到背叛你之前、對你的熱戀狀態之中，你會怎麼選擇？”
方向竟被這個問題問得身子輕微一抖。這個明顯在現實中是不可能發生的選擇題，卻令他說不出話來。
“胡鬧！陶慧，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辦案必須按照規則做事，否則，別怪我撕毀咱們的協議，停止你的偵破工作，打報告送你回你的單位去。”
“哈哈哈！”陶慧鄙夷地笑了起來，“連自己的真實內心都不敢面對的人，又怎麼能試圖揣測兇手的心理？如果真的給你這樣一個選擇的機會，我不相信你會只回答‘胡鬧’兩個字！兇手之所以給我們留下線索，也許，是在復仇的同時，希望在進行這場兇殺行動中，令某些因素產生變化，從而出現尋獲舊案真相的轉機。這，就是我對這件兇殺案偵破至今，最明確的意見了！”
方向停下腳步，嚴肅地盯著對方的雙眼。這是他第二次這樣直接地與對面這個捉摸不透的女人透過這種方式進行交流。陶慧最後這句話，並非沒有道理。方向在心裡把從範二柱家院子裡出現那隻編織口袋開始，到今夜陶慧把編織袋中所裝的那些物品所“隱藏的線索”告訴苗遠大和羅上進，再到毒殺苗大福的兇手透過範二柱經手買來的茶葉下毒，而且陶慧如此主觀猜測下毒的嫌疑人就是範二柱，這一切因素聯絡起來，倒真符合了“令某些因素產生變化，從而出現尋獲舊案真相的轉機”這個說法。事實上，從這一系列事件，可以去合理推測兇手很可能的確抱有這種心理預期。只是，如果真是這樣，兇手事前又怎能料定，陶慧的言行，會成為其中重要的一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十三章 猜疑與信任 四、
“呵！是嗎？我倒希望你猜對了！”方向用略顯揶揄的語氣回應，“那樣，至少兇手可能會把兇殺計劃暫時休停一下。”
“這個可能性當然存在！兇手的作案順序，很可能是按照被害者與舊案的關聯程度來排序，目前剩下範二柱、苗遠大和羅上進三人，可以推測，這三人就是導致舊案發生的關鍵人物。而這三個人裡面，又有區別範是舊案中的‘姦夫’，苗、羅二人則是阻止暴行的‘英雄’！兇手或許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才試圖從範二柱身上下手，期望離間這三人，從而出現尋獲舊案真相的機會。”
“那麼，你現在這話，算是承認剛才你是故意那樣片面分析案情，幫助兇手栽贓範二柱，以為這樣算是在尋求舊案真相嗎？”方向的語氣重又嚴厲起來。
“你用詞不當。我剛才的分析可不是‘栽贓’，準確來說，應該叫做推波助瀾！何況，從現有線索來看，我那樣分析也不算過份吧？最多，你只能說我分析得不夠全面而已！”陶慧狡黠地笑著說。但這笑容在方向眼裡，總覺得帶著幾分捉摸不透的兇狠。
“陶慧法醫！”方向鄭重其事地稱呼對方，“我現在回答你剛才提出的假設問題，我的答案是，如果讓我殺死一個人，才能換取我妻子的生命，我做不到……”他說到這裡，猶豫了幾秒鐘，在陶慧一臉願聽其詳的神色中繼續說道：“我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也願意和我妻子共赴死難，但我絕不會採取傷害一個無辜者生命的方式，來換取我想要的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