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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決。
坦誠說,趙玖其實根本不在乎什麼金人把不把延安給西夏,給不給那是完顏兀朮的事情,要不要那是李乾順的事情,他一開始就意識到了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削弱、甚至殄滅西夏的戰略良機。
而殄滅西夏,一直是他本人內心深處的‘主線任務’之一。
只不過說,原來他一直是準備滅金之後再轉向西夏的,而現在變成了可以透過滅掉西夏,或者削弱西夏取得對金戰略優勢罷了。
連結耶律大石,打通河西走廊是第一要務!
大幅度削弱西夏,控制養馬區是第二要務!
而如果能趁機滅掉西夏,莫說財政改革耽誤了一年兩年,便是耽誤三年五年也是值得的,因為這將使得趙宋獲得對金國的戰略高地,也將使金國的戰略壓力急劇擴增。
況且如果成功的快一些,以絲綢之路的補充,財政改革未必會受嚴重影響。
今天這次會議,趙玖要的其實就是胡閎休這種人站出來,給自己信心,告訴自己可以去那麼做,然後告訴其他人,官家該這麼做而已。
“朕意已決。”面無表情的趙官家思索已定,忽然在御座中開口。“延安之事,事關關西民心,便有萬一之可能,也要先做防備。況且西夏國主李乾順為虎作倀,為耶律女婿卻殺妻滅子,為大宋藩屬卻隔絕党項蕃騎為朕所用,便是朕給他書信他都置若罔聞……其德行淺薄之名,自日本至於河中,堪稱海內皆知,朕為天子,想教訓他許久了!”
下方文武一時怔怔,各自語塞。
“這批國債轉交子弄來的錢就不要存著了……以沿河補充軍需的名義用來購買糧秣與軍需物資。”趙玖見到無人反對,便繼續吩咐。“都省辛苦一下。”
“是。”這一次,趙鼎連喟然都沒有,雖然他會錯了意,卻早就料到了這一幕。
“是。”劉汲也俯首應聲。
“胡銓。”
“臣在。”一直對自己加入這個會議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胡銓也趕緊出列。
“適當在邸報上描述西夏罪行與李乾順之惡舉,適當描述延安的重要性……但要有度,不要太過急躁,要根據時局和資訊的發展來討論,明白嗎?”
“明白。”胡銓當即醒悟。
“還可以在邸報上發些訊息,只說朝廷在沿河偏西的陝洛一帶收購糧食為軍用,在彼處定個合適而固定的價格,告訴那些願意運糧到陝洛一帶的商人絕對有得賺。”趙玖再度吩咐,開頭是與胡銓說,結尾卻是向兩位都省相公說了。
“此事簡單,且素有成例,官家放心。”趙鼎已經坦然應答了。
“樞密院與御營、武學一起做個大的戰略備案,延安自不必說,與耶律大石夾擊河西、夾擊陰山的方略也都要有,有備無患。”
“官家放心。”張浚上前半步應聲,復又反問。“是否讓臣先行關中以作排程?”
“不必。”趙玖在御座中不以為意道。“不要打草驚蛇,且靜觀其變,暗中施行。”
“是。”張浚趕緊應下。
而趙官家這個時候稍作猶豫,將一事強行按下以後,方才環顧身前,繼續正色相詢:“最後一件事,誰願做朕的博望侯、定遠侯?與餘睹一起出河湟,過青海,去哈密力見耶律大石?此事拖延不得!”
趙玖一邊說一邊去尋虞允文……這正是他一開始心目中的最佳人選……而從這一點來說,可見趙玖內心深處其實一開始便有了決斷。
然而,殿中燭火搖曳,光線不清,一個燭臺只用一根蠟燭的劣勢暴露無疑,趙官家一時居然沒有尋到自己的心腹小虞探花,而小虞探花沒看到的官家勉勵的目光,自然也來不及立即表態,搞得原本挺有氣勢的現場一時短了氣。
但也就在此時,僅僅是片刻的短氣之後,一名原本就在燈下的年輕文官上前半步,在一處燈火下俯首相對:“臣樞密院承旨領參謀軍事胡閎休義不容辭,願受節西行!”
趙玖微微一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倒是一旁曲端忍不住笑了起來:“胡參軍,你這人話都說不利索,如何能做使節?莫忘了,咱們跟遼人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的,屆時要比舌頭的。”
胡閎休抬頭懇切相對:“曲都統,下官以為,若耶律大石確在哈密力,且有雄兵,那此事能不能成在於耶律大石對興復舊國有幾分執念,在於夾擊西夏可能對他有幾分好處,這些東西不是靠舌頭能改變的,下官屆時誠心以對,坦誠以言……他來,自當來,不來,自不會來,卻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