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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看,怎麼都像喝多了的樣子。
但等了半日,想了半日,這個最大的契丹流亡餘孽,還是帶著酒氣重重揮手:“一起帶進來!”
三日內一杯葡萄酒都沒喝,只是佈置城防的蕭斡裡剌即刻轉出,片刻後便將十人帶入。
回鶻王以下,早已經注意到了此間情形,卻是察言觀色,早早肅然。
且說,十人傾力而至此處,早已經疲憊到極致,入得殿中,與此處宴飲狂歡三日的回鶻、契丹諸族貴人相比,真真算是狼狽失態。
而為首二人,耶律餘睹情知今日成敗全在能否立盟之上,卻是一聲不吭,隻立在殿中喘息不停,然後去看胡閎休。
至於胡閎休稍緩氣息,便也坦然拱手:“今日恰逢年節,大宋兵部侍郎胡閎休,代大宋天子問大石林牙,不知易邦過年是何情趣?”
“今日便要過年了嗎?”耶律大石在座中以熟稔的河北漢話愕然相對,卻又旋即搖頭。“過不過年吧……你這胡侍郎難道不曉得,自你家背盟以來,宋遼之間已經交戰十四載了嗎?如何還敢來高昌敵國境內?”
胡閎休一時沉默不語,場面居然便冷了下來。
片刻後,還是蕭斡裡剌在旁冷哼:“宋使為何不說話?萬里至此,竟然無言語可說了嗎?”
“並非是萬里,自西寧州至此,不過兩千餘里,走了兩月不到而已。”胡閎休懇切相對。“若是能走河西諸州,自然更快。也不是無話可說……我來時曾在馬上想了許久,也想著見了大石林牙後會有此般無聊言語等著本官,便也想好了許多應對……譬如說此時,只說高昌本是中國故地,我為中國重臣,如何不能來?但剛剛剛要出口,卻又覺得,畢竟是辛苦兩千裡至此,若只說這些廢話,卻顯得頗無意味,也對不起正在東京等候的天子。”
耶律大石嗤笑一聲,不知道是自嘲還是嘲諷身前人。
而言至此處,胡閎休也轉向耶律大石,再度坦然拱手:“大石林牙……我家官家欲以大河為界,許西夏河西六郡、四司之地與大遼,兩家平分西夏,使大石林牙得望故國故地,何如?!”
耶律大石心中怦然,卻再度嗤笑一聲,然後似乎也覺得自己這般威嚇一個敢只帶十個人穿越西夏兩千裡封鎖至此的大宋重臣有些掉份子,便一邊在心中考慮得失,一邊直接撫頜敷衍:“剛剛說是有禮物與我?”
“有。”
胡閎休一邊說一邊在一側耶律餘睹的目瞪口呆中取下了身側一名漢軍騎士的頭盔,然後交給了同樣有些茫然的蕭斡裡剌。
但隨即,這名根本不像是大宋重臣樣子的大宋重臣只是一句話,便讓在場的所有契丹人一起色變:
“這是完顏婁室戰死在堯山下時所戴的頭盔!我家天子聽說此人與大石林牙極有淵源,便著我送來……正好與大石林牙與諸位契丹勇士做年禮。”
一直繃著臉的蕭斡裡剌也隨即失態,帶著汗水氣味的頭盔跌落在地,在高昌那金碧輝煌的宮殿內翻滾數圈,方才停止。
“胡侍郎。”隔了許久,還是耶律大石打破了沉默。“我也從党項商人那裡聽聞了一些言語……有人說堯山之戰,是你家官家一箭射死了完顏婁室?”
“不是,是御營騎軍都統曲端一箭射中婁室腋下,御營左軍都統韓世忠一箭射中婁室馬首,然後御營中軍都頭侯丹持斧突前,先斫其臂,再斫其首!”胡閎休認真作答。“至於我家天子,雖早早張弓欲射,卻未得手,若非曲都統一箭,幾乎要喪命當場……不過,這些都是舊事了,我家天子此番還有幾句言語要我轉呈大石林牙……”
“不急。”耶律大石忽然起身,扭頭看向了西州回鶻王畢勒哥。“本王借花獻佛,且替胡侍郎討一杯酒。”
Ps:感謝書友夏侯寧遠大佬的上萌……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