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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面對一些複雜而敏感的問題了。
五人心思忐忑不提,待用過工作餐……卻還是糖醋魚……下午時分一起動身往後宮那處著名所在之時,天色漸漸陰暗,卻又重新開始了斷斷續續的雪花。
估計含芳園蹴鞠賽又要延遲了。
“鄭州通判趙伯藥、密州判籤晁公武、兩折經略司提舉溫州市舶司梅櫟、御營海軍統領官崔邦弼、慶州通判黃升……”
召見儀式格外簡單,翰林學士範宗尹上前與送行都省官員驗對名單後,引五人至那石亭之前,然後內侍省大押班藍珪再上前來,對著名單一一呼喊召喚,得到呼應後,便即刻折身彙報。“官家,今日五人已至!”
“下雪了,入亭坐下吧!”
眾人聞得此言,情知是官家言語,趕緊謝恩,然後便緊張入亭,就在許多舍人、學士、祗候、甲士、軍官的矚目下小心坐到了趙官家對面——此處石凳上並無軟墊,卻一片溫熱,這倒不是有人焐熱了,而是石亭下面和周邊地下明顯燒了地龍。
五人隨都是第一次來,卻都知道這事,因為此事大約在入冬前後上過邸報的,曾經有人反對……不是反對給這個著名的石亭弄點加暖的設施,而是反對用地龍,因為地龍明顯是學自燒炕,而燒炕又是女真人帶來的。
而邸報上大約發表了一番‘拿來就用’的言論,從趙武靈王胡服騎射開始說起,好生批駁了一番反對者。
於是天下皆知,趙官家在後宮一個亭子裡燒了地龍。
再然後,整個北方與中原都流行了起來,便是南方也有人發神經仿效。
不提地龍,只說坐下的一瞬間,五人幾乎是心有靈犀一般,一起偷偷抬頭,去偷瞥了一眼剛剛扔下什麼文書的趙官家,然後又迅速低頭,只是趕緊去看石凳下已經開裂的石板紋路……這些紋路,在數年內,已經不知道被多少人給看過、研究過,怕是將來還要被不停的看下去。
“不必如此拘禮,也不必起身,朕有問,你們答便是。”
穿著一身棉袍的趙玖當然察覺到了對面五人的小動作,但看的多了,根本就懶得吐槽。“伯藥自鄭州動身前,應該就已經入冬,可知道沿途百姓有沒有凍餒之態?”
“官家說笑了!”趙伯藥心下一驚,趕緊抬頭正色做答。“鄭州說是他州,其實與近幾無二,若是這地方的沿途百姓都有凍餒之態,天下又如何?”
“也是。”趙玖點了點頭,然後微微一嘆。“這問的是有些荒唐了,其實前日下雪之後,朕還曾馳馬往滑州看過……黃河一線多是軍屯改換的村莊,禦寒之事做的都還好,反而是周邊州城大市,多少有些城市貧民乏柴受凍……本朝太宗雪中送炭之舉,雖說還是收買人心,但細細想來,從貧民那邊來看,終究是救命之舉,足以稱道了。”
趙伯藥聞言,假裝沒有聽到收買人心四字,只是順勢恭維:“官家有此心,可謂一脈相承。”
但趙官家旋即肅然:“伯藥,事情是這樣的,西夏亡國後,史料也被繳獲,朕有心加你翰林學士,留你修《西夏史》,但此事之餘,卻還要任事的……朕分撥你一些石炭和糧食,你代朕去近幾周邊巡視,適當以工代賑,儘量少凍死一些人。”
“此乃仁政,臣敢不從命!”趙伯藥旋即應聲,卻又有些猶豫之色。
“怎麼?”趙玖當然會意。
“官家。”趙伯藥小心相對。“無論是修史,還是去巡視賑濟,都是一等一的差事,臣既受命,自然無話,唯獨此番直接轉任內製,未免太過抬愛……靖康前新科進士履任地方回來轉閣職,可從沒有這麼快的。”
“那你想如何?”
“臣冒昧,原為官家賑濟近幾後,依舊出為地方。”
趙玖想了一想,當即頷首:“也好!你有此心是極為妥當的!看此番賑濟結果就是,若做的不錯,直接出任一州正印便是。”
趙伯藥大喜……很顯然,這位官家對他第一個狀元兼殉國宰執女婿,還是非常優容的。當然了,也有這名狀元懂得時政的緣故。
要知道,朝廷上下對清理館閣,直接合並未舍人、學士兩個階層的簡單粗暴做法一直有些不滿,尤其是此番新科進士漸漸迴轉中樞,一旦直接躍升為舍人、學士等近臣,不免有些倖進之嫌疑,而單純修史閒置的話,這官家又素來講究任事的,先是他自己不滿起來。
故此,這位狀元自請外任,倒是開了個好頭。
一言既罷,趙玖直接看向了第二人:“晁卿。”
“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