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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這就漸行漸遠,最後漸漸無稽起來了。”
“世叔所言甚是。”梅櫟當時應聲,卻又認真相對。“不過這些討論,卻又催生了一些事務……據說李相公帶頭,希望在南方辦個民間邸報,卻是打著交流道學的旗號,只不過被呂相公給壓下去了……不過李相公鍥而不捨,據說要直接上書朝廷,請開全國報禁,好方便他建立南方報系。”
林景默猶豫了一下,繼而再笑,卻是直接轉移了話題:“你知道淵聖從杭州洞霄宮給官家上平夏賀表的事嗎?”
“自然知道,淵聖畢竟年輕……在洞霄宮熬了兩年,到底是熬不住了。”梅櫟勉力而笑。“便是南陽與揚州的諸位皇親國戚,不也各自騷動,請歸東京嗎?”
林景默失笑:“被官家原樣送還了,南陽的也是,揚州的官家倒是說了幾句好話,給了元佑太后不少面子。”
梅櫟終於沉默。
話說不管如何,作為一名只在殿試中匆匆見過趙官家的新晉官員,雖然聽過很多自家皇帝的故事,但總會用理性來提醒自己,那些故事未免以訛傳訛,誇大到了一定程度。而此時,面對著林尚書這種級別的重臣,還是跟自家有那般交情的重臣,親口說出這種級別的皇室秘辛,他卻不得不面對一個匪夷所思的現實,那就是這位官家果然是個敢說敢做到無所顧忌程度的官家——把自己兄弟的賀表直接當面砸回去,也未免太不講究了。
而自己此番入京,很可能是要留在京城做事的,而且十之八九要做舍人,然後直面這位並不講究的官家。
甚至更直接一點,今天為什麼過來見自己這位世叔?還不是指望對方以昔日官家心腹,今日朝廷重臣的身份提點一二,教教自己如何面對當今聖上?
事實上,林尚書也的確在教了。
“賢侄。”林景默見狀,繼續正色道。“你知道此番入京,朝廷是要用你哪一處嗎?”
“應該是通商吧?”梅櫟回過神來,趕緊回覆。“朝廷既然開蘭州、河套兩大市,自然是想在中樞戶部這裡捏個總,勾連起西域、草原、南洋、日本、高麗……以中國居其中而交其利,交其利而勒其行,進而圍困女真虜賊。小侄以為……”
“說的對,也說的好。”林景默微微頷首。“但卻沒必要在這裡細細說了,我為戶部尚書,你的這些言語遲早要化作公文送到我在戶部的案頭上……你留到面聖時說就行了……記住了,有什麼說什麼,知道什麼就說什麼,不要曲意猜度,刻意奉迎,官家雖然偶爾會上頭,但根本上聰慧而神武,什麼都懂。”
聽到這裡,梅提舉心下一動,本能便即刻起身,就在堂中躬身行禮。
而與此同時,林尚書見狀卻只是端起已經涼下來的奶茶,微微嚥了一口,便忽然揮袖:“咱們兩家是世交,你伯父與我長兄更是至交兼姻親,但我如今做了戶部尚書,列位秘閣,你則是回京敘任的新人,授官之前,卻不好留你在家,以生嫌疑,你等在前廳,等你世弟回來了,取一份糖醋魚,就早些回官驛待詔吧。”
梅櫟聞言一時措手不及,竟然有些慌亂……說到底,此番交流雖然有些明顯提點,但最關鍵的問題,也就是眼下京城中號稱三大案的事情,對方卻只隱晦說了一件事情,另外兩件牽扯御營將領的大事,自己這位世叔根本沒有任何言語。
這要是面聖時說起,自己到時候該怎麼應對?
只是實話實話?
然而,心中疑惑,梅櫟卻不敢多言,尤其是對方也並非毫無提點,便只好強壓不安,恭敬告辭,然後果然在門房那裡等到一份糖醋魚外賣,拎著回去了。
翌日,雪停了一整日,結果隔了一天又開始下了起來,弄得潮溼與寒氣繼續為禍不停,而又隔了一日,也就是十月最後一日的時候,梅提舉忽然接到傳召,說是官家終於要召見他了。
梅櫟不敢怠慢,雖然知道可能會被不喜,但還是忍不住按照習慣修了眉毛,然後才去入東華門轉都省侯旨……這個時候,梅提舉方才知曉,官家太忙了,居然是同時傳召了五人,其中包括了同科狀元趙伯藥,同科進士二甲第一的晁公武,此外,還有一名坐立不安的御營海軍統領官崔統領,一名從陝北過來的邊郡黃通判。
很明顯,五人都是來敘職的,五人前途也都會在面聖中被一言而決,這已經很讓人緊張了。
實際上,五人中的後兩位,可能是出身外加第一次面聖的緣故,早已經坐立不安,但前三位同科進士中的佼佼者也明顯不安……因為他們已經敏銳的意識到,自己這一撥人聚在一起,恐怕要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