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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是張樞相還是曲節度,如今難道不是樞相與節度嗎?而且就在這嶽臺上下。
說一千道一萬,勾龍如淵這些行徑在跟他在泉州番寺案中的表現相比,跟如今中樞要用人的大局相論,在趙官家眼裡,都是不值一提的。
果然,隨著趙官家隨口一笑,然後微微一擺手,一場小小的風波輕易過去。
唯獨,呂本中得了沒趣,但勾龍如淵也沒有得好處……無他,畢竟何止是趙官家,何止是今日不在的呂好問,滿宰執重臣,內廷外朝的,哪個是好相與的?心中早早便給此人貼了標籤,經此一事,更不用多言。
連引他入朝的同鄉張浚都微微有些後悔了……自己這邊本來在朝廷上下的風評就不好,再弄個這樣的人進來,豈不是更顯得對面是君子,自家這邊是小人倖進一黨了?
當然了,大庭廣眾之下,無人外顯……尤其是呂本中剛剛討了個沒趣。
而另一邊,隨著賞賜頒發下去,預想中的情況也出現了——頒完賞賜,臺上諸多金銀銅絲卻只去了不到區區三分之一,臺下諸多軍士不免騷動。
這時候,當然沒必要讓趙官家開口,自有樞相張浚張德遠起身準備說明情況,然後趁勢宣佈開始‘閱軍演武’。
然而,今日不知為何,總有突發之事。
不等張德遠下去說話呢,臺下騷動便忽然擴大,然後嶽臺一側某處居然直接喧譁起來,儼然是有人忍耐不住,直接鬧出聲響來了。
臺上諸文臣面面相覷,繼而面色鐵青,這是他們最忌諱的事情了。
便是趙玖,面色不動,心中也有些驚怒之態。
不過,好在喧嚷聲來的快去的也快,劉晏還沒帶著御前班直走下嶽臺呢,王德便拎著鬧事的人直接上來請罪了——一問才知,居然是此番在河中府立下首功的王德次子王順。
可能正是因為如此,王順才會忍不住喧譁。
但不管如何了,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忍,趙官家稍作思量,便立即給了處置,乃是剝奪軍功,收回賞賜,攆出軍隊……他雖然心中怒極,卻不可能真的當著王德的面殺人的。
何況,這種事情出現,若真是王順個人犯了衙內病反倒無妨,怕只怕是整個軍隊的問題——一兩年沒有真正大戰,軍中各種老毛病非但沒有改好,反而又在基層起了某種驕躁之態。
而後者這才是趙玖真正驚怒之處。
又一場小風波過去,嶽臺上的君臣各自強行壓下了心中泛起的巨大警惕之心,閱軍演武之事正式開始。
見到有明晃晃的賞賜,眾軍士自然踴躍。
而接下來隨著演武說明發下,自有隨軍進士例行講解,眾人這才知道,這一次演武並非是往日那般糊里糊塗,反倒有些意思……
譬如騎軍比賽跑馬,分短途與長途,短途的許棄甲輕身,只論誰先順著道路繞嶽臺與嶽臺大營一圈最快完成便可,長途的則須全副武裝,帶著一日干糧一筒飲水,一包草料,自嶽臺出發,往東京城南門外的青城取信物,然後再折回到嶽臺,道路自選,除飲食草料外不許丟失關鍵器物,不許中途用他處飲食,誰先回來便是優勝。
除此之外,還有騎軍混操,又分兩種,一種是五十人一隊,兩隊爭雄,一種是百人混操,各自為戰,都是持包了布的木杆在馬上攻擊,卻不許安置韁繩與馬鐙,一旦落馬,便算失利。
再如步兵,也有跑步的,卻也與騎軍跑馬類似,只是沒有坐騎而已。
而步兵混操,同樣類似,卻換成了取對方背心上貼的名字。
還有射箭的,也不是比誰花樣多,只是立個靶子,靶子上自內而外畫成十圈,一筒箭射完,都是一般弓,一般距離,一般時間,一樣靶子,數誰最準,一目瞭然。
但射弩又與射箭不同,不是比準度,而是要用神臂弓,自己上弩,確保弩矢射到一定距離方才有效,比誰用更短時間射光二十杆制式弩矢。
其餘種種,從擲鐵球到拔河、到舉重、到投矛,再到軍中蹴鞠不一而足。
專案很多,日程也足足排開了十幾天……當日只是宣佈此事,而從傍晚起,百官折返,卻只有趙官家與御前班直,還有兵部相關吏員留在了嶽臺大營,觀摩處置此事。
往後幾日,偶有官員過來,卻都是隨意了。
而不管其他,只說一連數日下來,得益於趙官家的壓陣與這演武之事的公平,此事終究漸漸上了正軌,也確係調動起了軍中各部爭勝之心,場面日漸精彩起來,甚至還吸引了大量民眾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