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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真的有望了。”
眾臣愈發目瞪口呆。
便是趙玖也在沉默片刻之後,忍不住認真相詢:“勾龍卿這是什麼道理?”
“回稟官家,並無什麼道理,只是推己及人罷了!”勾龍如淵這才在地上抬頭肅然以對。“臣在泉州,每次徵賦稅,見百姓錙銖盡上,便每次都憂慮中樞這裡會將江南百姓血汗空耗,也是一般嚴肅……而今日得見官家如此沉肅,便知道江南百姓沒有白白辛苦了。”
趙玖再度怔了一怔,一時不語,但周圍諸多文武重臣,卻多肅然起來……最起碼錶面上得嚴肅起來。
“官家,此諂媚小人是也!”但也就在趙官家略顯沉吟之際,他身後一人卻忍不住脫口而對,眾人循聲望去,才發現是剛剛藉著翰林學士院擴編機會轉正的翰林學士呂本中,也是表情各異。
“如何擅自說同僚是諂媚小人?”趙玖聞得聲音,心下微動,面色卻依然不動。
“官家!”呂本中一言既出,似乎也有些後悔,但官家已經開口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越階而出,就在勾龍如淵身側拱手相對。“此人避諱改姓且不提,其後在泉州為事,分明是身為泉州知州,知曉官家之前對番商態度,意在投機……今日舉止,更是直接諂媚,因勢利導之言也。否則,何至於先問官家是否,再行言語?臣以為,若官家言否,他也必然另有言語!”
趙玖面色不變,只是看向了一旁沉默看向呂本中的勾龍如淵。
“回稟陛下。”勾龍如淵從呂本中身上收回目光,只是拱手以對。“呂學士分明是誅心之論,毫無實據。而臣方才言語,確係出自真心,絕無奉迎之意。至於為什麼一定要問一問陛下再行言語,也是有緣故的……據臣所知,非止陛下一人發放軍餉賞賜時蹙眉肅目,御營右軍張節度、御營前軍嶽節度,皆有此狀,且廣為人知,而臣卻不以為此二人皆肅然如斯,內裡卻是同一般想法。”
趙玖終於失笑……心中甚至有些得意起來。
而其餘眾臣,也多有恍然失笑之態。
且說,岳飛和張俊身為天下數得著的帥臣,也算是風雲人物,而且履任那麼久,脾性也早就廣為人知。
嶽鵬舉本人與本部多為河北流亡之人,一開始便常常被南方士民當做攻擊物件,說是朝廷盡起南方民脂民膏以養河北無賴漢……對此,曾南下大舉平亂,親眼見江南百姓負擔之重的岳飛並沒有怨言,反而承認這一點,然後常常告誡屬下,軍餉耗費日廣,都是南方百姓民脂民膏。
所以,幾乎每次發軍餉,岳飛都會黑著臉坐在那裡,其本意,大約便是剛剛勾龍如淵用來諂媚趙官家的那個意思。
至於張俊嘛……大家不好公開嘲諷,但心裡卻都知道,這位怕是真捨不得。
而此時趙玖心下得意,其實稍與眾人想的不一樣……一則,這勾龍如淵能把自己和岳飛掰扯到一起,變著花的誇讚他,他嘴上不好說,心裡還是很高興的;二則,別人不知道,他卻曉得,以往張俊發軍餉是從來不會親自到場的,從來都是自己和下屬層層截留下去,如今親自到場去發,乃是因為那些錢根本不經過他的手了,所以乾脆擺出一副大公無私之狀,卻每次心如刀割,每次又都忍不住去瞧一瞧……心中知曉這些,他能不樂嗎?
當然了,與此同時,趙玖心下也認定了這個勾龍如淵是個諂媚之徒。
不只是因為今日的表現,而是說他一開始就有那麼一點想法了,何況還有呂本中的言語……須知道,呂本中此人作詩下棋幫閒還行,政治上是不會這麼透徹的。而這一次也跟上一次對上那個蔡懋不同,蔡懋是早年就在京城廝混了幾十年的宰相公子,跟呂本中估計是相識幾十年的人,呂衙內當然知道底細,可這個勾龍如淵卻不大可能與他呂本中有交集。
呂大衙內這般說,十之八九是在家裡無意得了呂好問的言語,給記在心裡了。
換言之,今日不是呂本中覺得勾龍如淵是諂媚小人,而是呂好問覺得此人是這等人物。
當然了,換成呂好問在這裡,就絕對不會說出來的,甚至,很可能在座的重臣中早有這般看勾龍如淵的,但也沒有說出來……因為他們心知肚明,諂媚不諂媚,對於趙官家來說,根本不是特別嚴肅的事情,只要這廝不因為諂媚而誤事,那就無關緊要,而如果此人還能是個做事的,諂媚一點就更無妨了。
張德遠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個馬屁精,而且作詩稀爛、寫字順蹚子歪,文化水平還沒曲大來的好……不來管中興事業,卻向河上泛漁舟……這種詩張浚絕對是寫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