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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滿之態,著實讓幾位宰執有些承受不住。
便是原定要代表少壯派大舉發難的國子監祭酒陳康伯,隨後也有些失了氣勢。
只能說,大宗正經歷過一次堯山託孤事件,對這種事情有了免疫力和些許直覺,對趙官家也有點看透了三分的意味,所以才敢這麼夾槍帶棒,一捅到底。
而得益於大宗正的爆發,秘閣之後,公閣也倉促聚集,然後便聯名上書朝廷,卻基本上是跟著大宗正抄作業……不過,他們不光是指責宰執,更是指責整個秘閣,身為官家託付朝綱的執政者,放任這種流言,委實心懷不軌;然後依然以秘閣為物件,要求秘閣限期查清流言;然後當然也要請立太子,問安官家,同時大肆將二聖與官家的那些兄弟批判一番;最後,免不了所謂被‘賞罰不公’的韓、孔之流順勢上書請退。
公閣之後,是太學對這則流言的大肆批判,而且太學的批判結果還直接登上了邸報。也就是在太學論戰過程中,被安置在南陽的諸近支宗室子弟醒悟過來是怎麼回事,也紛紛走公開渠道上書,問候官家身體、請求清查流言、然後自陳無德失節,請求官家自家早立太子。
而與此同時,不用想都知道,什麼十節度十二都統、百名統制官的怕是早已經走密札渠道給官家問安,然後表達忠心了……說不得其中也有一些不懂規矩的,直接在密札中請立太子了。
換句話說,趙官家釣魚執法的行動,上來便可以宣告失敗了。
然而,整個十一月,各處鬧鬧騰騰的表忠心,卻根本沒弄出什麼實質結果來。
趙官家依然在後宮不出,但據說已經三日聽一次日常情報匯總了,而流言依然查不出來源,反倒因為中樞的格外重視弄得天下盡知。
太子也沒有立,誰也沒有懲罰,當然,軍隊也沒有異動……按照某個喝醉了的統制官言語,趙官家在他的密札裡回覆了八個字,乃是‘不管你事,不要摻和’。
好像事情就這麼僵硬了下去。
不過,等到了十二月,官家依然缺席了月初的大朝會後,再加上揚州的遠支宗室們奏疏送到,哪怕是公開的氣氛也到底是有些奇怪了起來。
或者說,這個時候,大部分人對這件事情的判斷都已經漸漸趨向了同一個方向。
而果然,在最後一撥奏疏送達以後,釣魚失敗的趙官家終於公開露面了……或者說是半公開露面,因為地點選在了他的寢宮景福宮的前殿,也就是所謂延和殿內,而被召集的外廷重臣只是包括了一位公相、四位宰執、一位御史中丞、六位尚書而已。
當然了,原本日常隨侍的各路近臣們,也得以列席……但明顯沒他們說話的份。
君臣相對,外廷重臣們本能將注意力放到了官家姿態形容之上,而這位官家也根本沒做遮掩,其人自後院轉入,步履輕鬆,坐到殿中案後抬起頭來,更是面色紅潤,生態從容,到底是一副早就痊癒的姿態。
而看到這一幕,呂好問以下,絕大部分人卻是都保持了鎮定。
當然,僅僅是絕大部分人。
“外面是不是在說朕無事生非?”趙官家落座後,自有大押班藍珪、御前班直統制官劉晏與閣門祗候仁保忠上前將一堆堆整理好的奏疏搬到官家身前案上,而趁此時機,這位官家直接開口,卻有些似笑非笑之態。
“官家不該以詭道御人。”
剛剛官家一進來就差點沒忍住的御史中丞李光這一次終於徹底沒忍住,他直接上前,對著在殿中端坐的趙官家拱手諫言。“官家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安危牽扯國家根本嗎?而這一月間又有多少人心動盪,鬧出多少無端事情來嗎?是誰勸官家裝病這般許久,臣請斬之以謝天下!”
趙玖看著身前几案上堆積如山的奏疏,搖頭不止:“是朕自己的主意。”
“陛下!”李光一時氣急。
“李卿稍安勿躁。”趙玖依然不慌不忙。“其實,還請諸卿想一想,便是朕病中一時有了疑慮,忍不住試探一二,可後來病好,又何至於此呢?朕何必真在那裡無事生非?”
“陛下。”刑部尚書馬伸黑著臉上前半步,拱手以對。“臣冒昧,陛下這‘試探一二’的意思莫非是承認那些流言其實是來自宮中?”
“然也。”趙玖昂然相對。“是朕放出去的!”
“敢問官家為何要這般無稽?!”馬伸的怒氣明顯比李光更勝一籌。
由不得他如此,這些日子他比所有人都難熬……大家都把攻擊他當做是對官家表忠心的手段了。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