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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葩卻又理所當然的宋金貿易以各種奇葩方式展開以後,大宋財政上的經濟餘地其實遠超朝臣們,包括趙官家的想象。
這玩意才是一個之前所有人都沒想到,但實際上卻極度符合經濟規律,而且數額巨大的財政門類。
實際上,回顧之前一年多的建財大業,點驗收益就會發現,宋金奢侈品貿易、中日貴金屬貿易、廣越尺布鬥米貿易、大理礦產交易、西域絲綢之路貿易……與這些貿易協定帶來的好處相比,趙官家和朝臣們絞盡腦汁搞得那些表面上是金融創新,實際上是竭澤而漁的玩意,根本不夠看!
那句話怎麼說來者?
全球化與自由貿易才是十二世紀的唯一出路,搞金融創新就是死路一條。
而就目前的情況來說,當錢糧漸漸顯得不是問題以後,軍事行動就會顯得理所當然。這件事,幾乎是以預設的方式,迅速得到了透過。
還有六科的設立,講實話,此事的討論觀關鍵有點出乎趙玖的意料。
原本趙玖以為,事情雖然是戶部尚書林景默提出來的,但其餘幾位尚書未必會贊同,因為這種東西在起到監督作用之餘,明顯有利於宰相對六部進行鉗制……然而出乎意料,六部並沒有太大的反對意見,但是針對這個新監督部門由誰來控制的問題,卻爆發了激烈的爭執。
都省、樞密院,還有御史臺紛紛引經據典,認為由自家來控制。
一時相持不下。
當然了,這又是趙玖的無知了……歷史上,針對中樞官吏設立六科及相關考評、監督體制是在明代中期,彼時是宰執有實無名,內閣名義上只是皇帝的秘書班子,跟翰林學士一個說法,而六部卻是長久的實權部門,所以一直存在一種閣部之爭。
但就宋代而言,卻正好是反過來,從宋代政治傳統來看,宰執的政治地位毋庸置疑,而六部獲得實權則根本沒有幾年功夫。
所以,才會出現眼下這種情況——六部本身沒有反對,但事實上擁有宰執坐鎮的東西二府以及差不多算是有半個宰執的御史臺之間卻爭的一塌糊塗。
這是一件南巡前必須要解決的事情。
但相較於擴軍的事情應該很簡單……梳理好了,趙官家一句話就可以。
最後是南巡,這件事倒是沒什麼可說的,大朝會上,以翰林學士呂本中上疏提議的方式,稍微給所有人透了下風而已……並沒有什麼激烈的反對建議。
就這樣,一番計較,亂七八糟,散朝之後,眾臣僚不免各懷心思,轉回各自所屬。
而也就是這個時候,剛剛回到公房內的工部左侍郎勾龍如淵卻愕然發現了自己案上的都省調任文書,以及趙官家要求他嚴查胡寅不孝風潮背後主使的旨意。
旨意言辭激烈,且最後趙官家‘滄州趙玖’的御筆畫押,外加正經的天子印,以及粘著旨意和文書的外層都省貼條卻全都分毫不差。
勾龍如淵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這意味著這道旨意代表了帝國最高權力的意志。
皇權,以及唯一可能在名義上對皇權進行稍微限制的官僚體系最高代表,已經在這個問題上達成了一致。
六月盛暑時節的下午時分,可能是一年之中最熱的一個時間段,空氣中的風都是熱的。
而前工部左侍郎、現大理寺卿勾龍如淵枯坐在自己的公房內,先是心驚肉跳下弄得汗流浹背,然後是遲疑與惶恐中的往來踱步,最後則是全身冰涼後的一動不動……聰明如他,如何不曉得自己的作為已經暴露呢?
然而即便如此,這位新任大理寺卿還是花了足足一下午的時間才強迫自己認清了現實,因為他根本不敢承認,趙官家是想弄死他。
這個結論太聳人聽聞了。
太陽漸漸西沉,對街深處,大相國寺內陡然一聲鐘響,既宣告了御街兩側官吏們的下值,也讓在公房內思索了許久的勾龍如淵做出了反應——他扔下旨意,用理智強迫自己走出公房,先來到了對面廊下的某處公房內,將工部右侍郎賀鑄喚出,然後便在下值的工部吏員們的注視之下一起進到了工部院內最中間的那間公房。
這間公房從來都是敞開大門任由出入的,因為他是工部尚書胡寅的公房。
胡明仲沒有聽到鐘聲直接下值回家的意思,此時從滿桌的文書中抬起頭來,先是瞅了瞅面色慘白的勾龍如淵,也是沒有絲毫的動靜,又低頭看了看桌上文書,簽了個名字以後,方才再度抬頭。
而這一次,他看到了跟在勾龍如淵身後、明顯面有疑惑的賀鑄,這才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