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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營將士!”
趙玖終於拍案:“卿有這般志氣,如何還能是白身?當賜爵位,並賞卿子嗣出身才對……今日宴罷,卿便報上兩個子侄名字來,若習文可尋孫經略舉薦入太學,若善武可尋劉統制入御前班直!”
言至此處,這官家稍作沉吟,便即刻搶先再言:“而若卿家明年此時還能送上三千御鴨,朕何妨再抬舉你一個公閣位座?!”
這兼了御營坊生意的淮左絲綢大豪,聞言自然大喜過望,卻是當場叩首謝恩不停。
而這行宮堂前,秋風颯颯之下,諸多淮左名流,卻都愈發瞠目結舌起來……他們萬萬沒想到,好生生一場中秋皇家御宴,正該趙官家賞識風俗之所,居然平白混進來這個一個無恥之徒?
然而,更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是,這個無恥之徒這麼可笑和直白的舉止,居然得到了官家的認可……真就給了恩蔭?
不用講傳統封建道德的嗎?
若是這般直接,他們在這裡拿喬作勢算個什麼啊?
不過,也有人把複雜的目光對準了面無表情的孫近孫憲臺……孫憲臺可是堂堂經略使,屬於頂尖大員,當日也是從御前發出來的近臣,而且還是當朝首相心腹,別人不知道官家作風,他能不知道?
可既然知道,為啥不能提前點撥一句呢?
把這個首秀……頭湯的機會給自己,自己肯定比這個賣鴨子的做的更雅緻也更穩當啊?
當然了,後悔是後悔,但是八輩子難得的機會,接下來,也沒人再顧忌什麼雅緻不雅緻了:
這個說,當年淮上抗金的時候他們家就想支援了,但官家勝的太快,沒來得及,然後一直後悔,都後悔七年了,希望官家給次機會,他家能出三千套軍衣;
那個說,每一期邸報出來,我們寺裡都要組織學習的,早就領會官家的指導方針了,但因為寺裡窮,也隔得遠,素來報效無門……沒別的,今年剛剛秋收,恰好有五百石新米入庫,不如直接發給官庫,明年還有五百石……除此之外,甚至還能聯絡其他寺觀,給官家此行的隨行士卒準備在揚州屯駐的軍糧;
還有人說,他家裡既沒糧食也沒衣服,只是在運河跟長江上走船,正好看到官府的官船殘破,願意出三艘烏漆大肚船出來給官府,好方便南方往北面運送官糧……
對這些知道感恩的揚州士民代表,趙玖當然是感慨不停,出衣服的,比出鴨子的待遇還高一點;出糧食的大寧寺高僧,直接御賜了法號,還讓大寧寺得了揚州城內青苗貸的獨家網點;送三艘大肚子船的,因為本身是揚州本地的才子,更是直接被點了同進士出身,收在御前做了秘書郎。
總而言之,隨著這建炎御鴨的上場,那層窗戶紙被點開,宴席瞬間活躍了不止一個檔次,端端是與民同樂。
而接下來幾日,這位官家如法炮製,只是每日接見兩淮士民子弟,今日吃個進貢的肉鬆(肉鬆就是這年頭被髮明出來的),明日吃個進貢的海貨,後日去大寧寺敲個鐘……當然了,肯定要順便做些類似於御鴨那種買賣……反正是停在揚州不動了。
只能說,好在揚州是如今天下數得著的大城,而太后在揚州又居住了六七年,行宮什麼的都還在,軍隊也有地方安置,再加上趙官家做派擺在那裡,便是肉鬆吃一次也就不再理會無論怎麼著都跟奢靡扯不上關係……可即便如此,漸漸的,還是有些不好的風聲傳來,都說這位官家辛苦久了,難得來到這等風華之地,一時有些此間樂不思蜀的意味。
於是乎,到了八月下旬,隨著杭州坐鎮的使相呂頤浩再度遣使請官家南渡,而官家依然沒有動身渡江之意,這下子,到底是讓不少人覺得焦躁起來。
八月廿五,有江陰文士李韜、蘇白二人渡江來到一水之隔的揚州,伏闕進言……內容駁雜細緻,既有勸官家親賢臣、遠小人之說,又有建言合東南大舟北向直取幽燕之論,還有勸官家更改官制的……對此,趙官家接受了他們的文書,卻沒有接見這些人,而是明白以告,待他渡江之後,自會合東南使相呂相公,召開針對東南的政治座談會,屆時東南士民皆可當面言事,但他既在揚州,便只談風月,不論政事。
兩名文士無奈,只能重新折返回一江之隔的江陰。
然而,話雖如此,一直到九月初,哪怕是東南東南官民都明顯躁動起來,卻還是不見趙官家南渡區區一江之隔的東南,卻是流言愈發混亂起來。
話說,這一日乃是九月初九重陽佳節,各處達官顯貴、士人百姓皆出城登高。
而杭州城西北五十里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