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彈怕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這是因為小韓經略當日上任本就是他張德遠推薦的,若是前線打著仗,這廝心不甘情不願的繼續在京東做下什麼多餘事情來,不免會讓官家震怒。
而趙元顯則是當日趙鼎在兩淮時的老部下了。
這是一種典型的防守策略。
只能說,所幸張浚沒有繼續深入一步,再去討論這個禮部侍郎誰來補,不然就太明顯了。
當然了,趙鼎也最終沒有同意這個方案,他還是覺得此時撤換地方大員,會引起震動,再加上他也看出來張浚有些反應過度,所以有心擱置。
此事之後,還談及了東蒙古一事……陝西、寧夏方向最近聯合來報,都說得到草原訊息,東蒙古那裡女真使節不停,再加上孛兒只斤合不勒之前始終不給答覆,也不知道是真的被收買了還是在坐地起價,又或者是在觀望,所以須得朝廷速速委派重量級使者過去。
而趙張二人,不免又因為這個使者人選而起了一點爭論。
平心而論,這二人的爭執未必是什麼黨爭,甚至未必是私心壓過了公心……因為他們到底都能從國事考慮,而且趙官家的決斷也從來沒有失效過。
但是,趙官家又不是個超人,能事事決斷,尤其是這位官家又經常不在京城,呂好問又是個日益愛惜羽毛的,平素不摻和這些事情,這就導致了趙張二人手上的權力空前集中和強大之餘卻沒有更高一層的壓制。
說白了,這兩個人,某種意義上而言已經算是一種相對的‘最高權力’持有者了,而最高權力的對立,自然要不可避免的引起爭執,然後形成對立與分野。
尤其是秘閣決議制度下,想要做事,必要的拉人頭也是免不了的,這也進一步激化了這種對立。
只能說,這種情況,從二人五年前一開始秉政就有,然後趙官家一出去轉悠就會激化,唯獨二人都算是趙官家的心腹,對官家的服從是沒問題的,所以官家一回來又會漸漸平息。
可這不是這一次趙官家離開的特別久嗎?不是趙官家一回來沒待兩天就出了突發事件,提前開啟了北伐嗎?
結果就是所謂水木兩黨的黨爭根本來不及消弭,便被諸多軍國之事給淹沒了,然後事情一多,又反過來讓兩家對立的更嚴重起來。
某種意義上來說,趙鼎今日設宴,固然是真的為老家光復而高興,所以叫兩個好友來敘舊,但多少也有一些跟張浚弄得焦頭爛額,想搞一個私下息兵,共圖國事的君子之約意味。
不過,瞅著張德遠眼下小心翼翼的樣子,卻是怎麼看都難成這個君子之約了。
“三百個日本國武士已經到濟南了……”
“三百個人上戰場無用,用處在於安撫人心和外交上,讓他們來京城走一趟,在高麗使節前面露個臉,就速速去河東,充當儀衛。”
“此事倒是沒什麼可說的。”
“陝州河道交通不便,有人提議物資走陸路到關中,從蒲津轉運。”
“可以試試,但若是如此,要不要多設一個轉運副使?還是讓劉侍郎兼任?”
“這……此事不是工部的職責嗎?明仲……”
“元鎮兄喚我?”正在啃一隻‘建炎御鴨’鴨腿的胡寅愕然抬頭,認真發問。“我以為兩位兄長已經把愚弟給忘了呢……”
趙鼎張浚二人齊齊尷尬,卻是趕緊攏手正坐。
而趙鼎慚愧之餘,看著被吃了小半桌的菜餚,到底是咬了咬牙,擺出了主人公的姿態:
“德遠、明仲,今日乃是因為愚兄此生終可死葬鄉梓,落葉歸根,心中委實高興,然後想起當日靖康中咱們三人藏身太學時的言語,才召你們過來,喝一杯酒,敘兩句舊的……這樣好了,從此時起,什麼國事,什麼政略,都不要多提,咱們只論舊誼,只說風月文章,公事全都扔到明日如何?”
張浚當即含笑應許,說著甚至擼起袖子,當場吟了一首詩出來遮掩氣氛,據說是他前幾日拜訪呂好問呂公相時順勢拜謁了呂公相家中新擺起來的祠堂,然後應勢而做的。
所謂:
“三相經年鎮廟堂,江山草木亦增光。
一時主宰權衡重,千古人間姓字香。”
這三相,當然是指呂家那三位史無前例的平章軍國重事,但用在這裡卻也有打趣的意思,因為在座三人,只有胡寅還沒當上宰相。
孰料,胡寅聞得此事,卻只是搖頭:“德遠兄的能耐都在儒學上,佛學上也不差,近來原學也鑽研的不賴,但詩詞風月卻委實不足,跟愚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