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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然,然後一起去看王貴。
王貴依然不信,但片刻之後,去檢查船隻的人回來,卻只說沒有問題,而張榮又冷冷來看他不停,卻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旋即,禁令解除,並乾脆指定了那個周鑌做此間指揮。
結果,那周鑌未免太過小心了一些,民夫與畜力一起重新就位,準備妥當後,卻又跑來詢問:“敢問都統,讓誰來領號子?”
王貴愈發不耐,便要指著周鑌要對方來做。
但就在此時,早已經在旁不耐的張榮忽然不再裝模作樣,而是將棉襖擲到地上,穿著牛皮雕花靴子走將下去,直接在泥水裡從一名略顯年長的民夫手中奪來繩索,回頭相顧:“認的俺梁山泊張榮嗎?俺張榮來唱號子!京東梁山泊的號子,都會唱嗎?!”
王貴以下御營前軍,還有無數民夫目瞪口呆,反倒是御營水軍上下,居然毫無反應,只是鬨笑起來。
可張榮是何等脾氣,哪裡會在意周圍人反應,聽到鬨笑憤憤喝罵一聲後,便張口來唱。
沒錯,號子是用來唱的,不是喊的,只是腔調綿長,輕重突出,便於所有人一起發力罷了。
王貴怔怔立在那裡,頭腦一片空白,雖在京東住了快十年,卻半日方才聽懂那歌詞。
正所謂:
“一聲號子我一身汗,
一聲號子我一身膽。
一根纖繩九丈三,
父子代代肩上栓。
官家索要花石綱,
一綱就是十大船。
船從江南到河南,
共要縴夫百千萬。
踏穿兩京無人問,
誰知縴夫心裡寒……”
這號子用在現在,肯定是有些不合時宜了,但是絕對有用,因為張榮唱到十百千的時候,這艘輪船便已經成功離開船塢,登上了後方平實的木道,木道上全是預備好的滾木,船隻壓上滾木,民夫立即就變的輕鬆了許多。
而且,一旦來到此處,地形開闊,能使用的牲畜、人力也比之前在船塢前更加充裕。
於是乎,這艘裝配了小型投石機的輪船,立即就開始了自己陸地行舟。
至於張榮張節度,雖然一舉成功,卻一直唱完了一整首號子,隨著船隻走了許久,方才回身過來,穿上了棉襖。
而這個時候,第二艘輪船也已經成功啟動了,而且第三艘船,也就是一艘大號輪船,也開始在鎮外的另一個更寬大的露天船塢處開始嘗試。
“船肯定能走,俺就不留在這邊了。”張榮回到跟前,對著尚未反應過來的王貴下了一道命令。“但你王都統也不是個幹活的人,要多聽旁人說話……別的不管,要先燒熱水,燒足熱水。”
“節度放心。”王貴回過神來,趕緊俯首,畢恭畢敬。“熱水熱飯肯定不會缺。”
“不是這個意思。”張榮肅然以對。“之前商議的兩個法子,一個滾木,一個淺坑冰道……冰道現在結不成對不對?”
“對!”
“但是薄冰還是有的。”張榮認真提醒。“後半夜,滾木上跟船塢裡頭,會結薄冰,容易出事……拿熱水不停的澆!而且滾木也要注意,壞了趕緊換!”
王貴恍然,連連應聲。
而張榮也不再多言,復又上馬,直接往大名城這邊過來,但行不過五六里路,夜色之中,卻忽然間聽到西南面夜空中一陣喊殺之聲響起,也不知道是多少人在乘夜行動,驚得當場勒馬盤旋不定……張榮情知是大名城那裡得到快馬彙報,知道故城這裡遮掩不住,也很可能是從第一艘船成功啟動後便有人彙報過去的緣故,但不管如何,佯攻計劃都提前啟動了。
沒錯,岳飛的所謂計策就是這個,最起碼這是其中之一。
其實說穿了,想要攻下元城,一個根本的問題是如何確保宋軍形成區域性兵力優勢,然後在不受干擾的情況下從容佈置陣地、從容攻城。
而要達成這個目的,黃河封凍後暫且不提,黃河封凍前,就元城這個地形,肯定需要確保能控制河道,只要水軍能在這邊臨城河道上出現,不管是對攻城還是對防禦外來之敵干擾,又或者是必要時的撤退,那都是絕大的助益。
但是,高景山在大名府當了許多年的軍頭,如何不曉得這個道理,那二十多架炮車,便是針對這個要害的先手佈置,而且著實狠辣,御營水軍根本毫無作為。
對此,岳飛的應對很匪夷所思,但也很簡單,甚至簡單到有些粗暴——這裡距離黃河岔口不過十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