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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卻並沒有說下去。
不過,堂中人皆是飽讀詩書的,聞言早已會意,卻知道這是司馬懿當日論軍的言語,所謂能勝則戰,不戰當守,不守則走,可要是走不脫,就只能或死或降罷了。
李綱聽得此言,心中稍作思量,卻又搖頭:“陛下的意思臣清楚,但臣也說了,中原著實不可戰!不過,宗澤在東京,劉光世在泰山,或許還是可以守一守的。”
“能不能戰,李相公說了不算。”趙玖今日儼然有了些跟李綱別勁的趨勢,卻是讓堂中不少人心中活泛起來。“當日李相公自己也曾上書自陳不知兵……”
可能是大敵當前,也可能是趙玖的立場畢竟是好的,還可能是身上有病,所以李綱並未生氣,也沒發作,只是苦口婆心懟了回去:“若臣不知兵,說了不算,誰又能說了算?陛下,你也不知兵,也未曾上過陣……”
“朕知道自己不懂戰事,所以朕以為,能戰不能戰,當問韓世忠!”趙玖終於道出了他今日的真正訴求。“韓世忠天下名將,而國家淪喪至此,難道沒有戰事不問將,卻以中樞文臣遙隔千里為主的緣故嗎?依朕說,早年在河北設四個藩鎮,金人何至於飲馬黃河,鬧出靖康之變?!”
這個話題格外敏感,但李綱依然即刻做出了回覆:“國家喪亂,陛下可以用武人,但不可使之掌權!今日之語更是荒唐!至於中樞文臣遙隔千里為主的教訓,臣也知道,所以使宗澤、張所為帥臣在前,馭將為戰。”
趙玖也不與之爭執,只是微微斂容以對:“但從今以後,戰事上的事情總該諮詢一下前線諸將吧?”
堂中文臣議論紛紛,幾名行在中隨侍的武將卻個個殊無表情,好像此番爭論與他們無關一般,而李綱也稍作退讓:“若只諮詢,陛下自可私下召見,亦可臨時召於宰相身前詢問,但之前那番藩鎮之論,文武之論,還請陛下自重身份,莫要多言,以文馭武之道,實乃國家安定之根本……而一旦開禁,以武人之無德,怕是為虎作倀也未必沒有,屆時金人不能擋,反而徒壞大局。”
趙玖得到李綱准許,自然不會再說這些意氣之語,直接點頭便是。
且說,趙官家與李相公各自收了神通,剩下的事情便自然順暢起來,很快堂上便議定了方略,或者說是透過了李相公的方略:
一則,既然張所來不及去京東兩路了,便只能快馬傳訊,讓宗澤、劉光世小心佈置兩處防務,遠水解不了近渴,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放權讓他們自己處置;
二則,雖說金兵遠在六七百里外,且兵鋒對準的是青州、淄州、齊州等地,但如今行在後有金軍,前有賊寇,還是應該即刻轉入州城中以安人心為好……因北面陳州曾有過一次小叛亂髮生,再加上此時很難說服行在文武向北,西南面又是叛軍重兵雲集,所以即刻議定了去南面偏東的順昌府落腳(後世阜陽,原名潁州);
三則,無論金人是否追來,前方淮西賊丁進都必須即刻、迅速的處置掉……對此,行在定下了一個果決而又大膽的方略,一面派本地出身的官吏去招撫,一面以原定的劉正彥為將,領三千精兵,外加苗傅、劉晏二人本部合計四千餘兵馬,直接渡過潁水,跟在使者後面向前逼近,一旦招降不成,即刻改為軍事攻略。
這麼做當然是很大膽的,但不是指丁進那邊,而是說一旦如此的話,行在這裡短期內會有一個空窗期,只有楊沂中領著幾百御前班直進行護衛。
不過,所有人都沒有反對,因為莫忘了,今日已經是十一月初二了,韓世忠部隊的前鋒絕對已經進入了京東西路的範圍,哪怕行在主動向順昌府(原名潁州、後世阜陽)轉移,早則今日,晚則後日,他必然能趕到行在保護官家與諸文武。
換言之,即便是劉正彥引軍離去,行在也處在兩支最可靠御營部隊的環形護衛下,只是距離稍遠一點罷了。
畢竟嘛,別看李相公一口一個武臣無德,但對於韓世忠還是很信任的……這也是廢話,韓世忠都不可信,眼下這個局勢還能信誰?
當然了,這個方略還有一點點小心思,趙玖不懂,其他人也沒說,那便是既然要入州城,就不好帶太多部隊進去,否則會出亂子的,最好是行在文武先入城中,然後韓世忠引兵到城下環衛。
事情既然議定,以李相公之雷厲風行,便即刻執行起來。
諸般繁雜且不提,反正不關趙官家的事情,而當日下午,趙玖便又一次開始了遷移,習慣了騎馬的他也絲毫不以為意。
然而,這一日傍晚,只剩數百班直和幾百文武及其家眷的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