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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一番隨駕的功勞,自恃有了根底,在河陰時便開始跳脫起來,來了東京後,更是屢屢與宗室、外戚結交,不像個讀書人的樣子,我便與他斷了往來。”
“他這是以近臣自居的意思。”林杞對道。“倒不好擅自說人家是什麼品性。不過,斷了也就斷了吧,也是老夫多嘴……”
“劉子羽是名臣之後,又素來持身頗正,若想尋個樞密院中的人物,何妨與他聯絡一番?”範宗尹若有所思。
“劉子羽未必會來……”李光情知對方是想說劉子羽背後有一個巴蜀大員、官家心腹,卻是搖頭不止。
“非是此意。”林杞繼續捻鬚搖頭。“老夫是說,眼下這個局面,知道不知道軍情,樞密院中有沒有相知的人物,都已經無關緊要了。”
“不錯。”李光也跟著醒悟過來。“眼下這個局勢,非得是宰執大臣直接出面,方才有用。”
言至此處,座中眾人齊齊看向了最年輕的範宗尹。
而範宗尹終於也嚴肅搖頭:“不瞞諸位,我昨日確實去問了一問,許相公大概是願意幫李公相說話的,汪相公那裡我根本沒去,至於都省呂相公……”
“呂相公怎麼說?”林杞不由嚴肅起來。
“呂相公說,這種事情根本不是宰執能定的,還是要看官家心意和兩位相公自己的姿態……”範宗尹正色答道。
“其實是有道理的。”酒樓上稍微安靜了片刻後,還是林杞嘆了一嘆。“我們也不過是瞎忙罷了,但又不得不忙。”
眾人徹底黯然。
且說,這幾人今日於百忙中聚在一起,乃是為了東京城內最近起的一番風波……要知道,在軍隊人事大略做好了安排之後,宰執的名分便是頭等大事,而果然不出大家所料,呂頤浩後來居上,以當日守南陽,並勸官家御駕親征的功勞,成功越過了汪伯彥,晉身樞密使,一回東京就成為了正式的西府大相公。
不過,同樣是正經大相公,這呂大相公跟呂大相公可是不一樣的。
呂頤浩這才剛剛當上了樞密使,便開始大權獨攬,將樞密院的事務盡數攬到身上。
西府中若有官吏敢違逆於他,他便當場甩臉,輕則罰俸,重則攆出西府,至於軍務人事,凡有對他不敬者、失禮者,必然也會直接受懲,從韓世忠到御營中軍的尋常統制,再到各部尚書,從來都是不假辭色,而且絕無隔夜報仇的習慣。
於是,上下一時悚然,而汪伯彥這個樞密副使也被順勢架空。
但這還不算,因為有官家傳條子給四相公議事的傳統……也就是當甩手掌櫃的意思了……所以很多大事都只是往宣德樓後面的皇城中尋藍大官報個備,四位相公便會在宣德樓右掖門前,原尚書省、現在的都省加樞密院所在之地議論妥當。
然而,自從有了樞密使身份以後,這位呂樞相動輒便會在四相會議中直接以事關軍務為由,將很多事情強行劃到樞密院這邊來,最後自然是由他處置。
四位相公,汪樞相是個副手,天然矮了一頭,都省呂相公是正經首相,卻又是個不敢爭的,許景衡倒是敢爭,卻因為東西兩府的分組定式,根本越不過呂好問說話,所以這呂頤浩非但掌握了樞密院,而且漸漸壓倒了其餘三位相公,頗有大權獨攬之態。
這倒也罷了。
最近這兩日,隨著岳飛迅速動身南下,這呂頤浩卻又忽然借題發揮,屢屢指斥遠在揚州的李公相……
說實話,也就是大宋朝沒有宰執彈劾宰執的先例,否則這呂頤浩一定直接彈劾李綱誤國了。
但就算是沒法直接彈劾,隨著呂頤浩近乎於赤裸裸的表態,京中上下也不免惶恐不安起來。
真要是讓這位呂相公取代了李公相,成為了百官之長,那屆時以他的威勢,誰還能有個好?便是不取代李公相,而只是扳倒,他的威勢就能小?
所以,李綱的幾位京中心腹,聯絡了在呂好問、許景衡身前說話妥帖的範宗尹,試圖綏靖一二。
但很顯然,局勢太惡劣了。
因為說到底,這不光是呂頤浩氣焰大盛的問題,真正的問題只在於趙官家和李綱二人身上。
李綱是他自己軍事水平太爛,而軍事不行卻還要強行管軍事在這年頭簡直就是原罪,李彥仙的例子擺在那裡,宗忠武的襯托擺在那裡,可他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弄出事情來……手握御營後軍數萬,關鍵時刻,非但不能助戰前線,還自亂陣腳,此番被人攻訐根本是他咎由自取!
而與此同時,更讓李公相這些心腹們感到惶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