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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端倒是難得有些後悔起來,卻又絲毫不顯於面色,反而覺得來到此處,待會面聖,更應該強硬到底,顯出自己風采來,不然豈不成了笑話?
但就在曲端就著夏日蟲鳴胡思亂想之際,忽然間,一陣振甲之聲打破了文德殿前的蟲鳴,也打斷了曲端的思緒。
莫不是還真要殺自己?
曲大心中警醒,復又旋即哀嘆……死則死矣,刀口上舔血二十年,他還真怕死嗎?只是可惜鐵象未曾在關西送出去,跟著自己一路過來,卻不知會不會被那個万俟元忠給貪了?
“曲大!”
數十名甲士自殿中湧出,來到曲端身前臺階上,而為首一人骨架極大,卻穿著錦袍,拴著玉帶,遠遠便居高臨下喊出了曲端諢號。“還認得俺嗎?”
曲端怔了許久……他初看那玉帶,第一反應還以為這就是官家親自出來看他呢,但對方一開口,一聽到那熟悉的口音,曲大方才猛然醒悟,這必然是昔日西軍故人潑韓五,當今武人第一,少保兼兩鎮節度使韓世忠韓太尉了。
不過,這話似乎不像是來殺人的吧?
“韓太尉。”面對著如此人物,曲端忸怩了一下,難得正經拱手行了個禮。
“你還知道要給俺潑韓五行禮啊?”韓世忠立在臺階上,冷笑不止。“聽人說,咱們西軍幾十萬口子,死的死走的走,逃得逃沒得沒,竟然讓你這廝成了關西第一大將,豈不是個笑話?官家那話怎麼說來者,山中無老虎,野貓稱大王?”
一旁楊沂中有心提醒更正,卻懶得多言,而臺階下的曲端張口欲言,但當著這位的面,卻著實不知該從何處反駁。
“俺今日也不說死了的劉光世,還有在揚州養老的楊老太尉了,也不提正在殿中奉承官家的張俊小人。”韓世忠繼續冷笑。“今日這幾個隨俺出來的班直都是西軍選出來的資歷人物,當著大家的面,俺問你,只說你曲大與俺韓世忠這兩個人……誰年紀大一歲?”
曲端抿嘴不語。
“問你話呢!”韓世忠扶著腰帶冷笑道。“大小都不知道了嗎?”
“是太尉。”在臺階上幾十號人的逼視下,曲端終於無奈拱手。“太尉比我大一歲。”
“誰從軍更早?”
“是太尉。”
“誰資歷更深?”
“……”曲端終於不說話了。
“誰功勞更大?”而韓世忠也不再計較,只說追問不停。
“……”
“俺是不是西軍正經出身?還是說你們涇原路是西軍,俺們延鄜路就不是了?”
“……”
“那俺現在是太尉,你不是,你憑啥不服?”
“沒有不服太尉的意思……”曲端莫名沮喪……隔空放地圖炮是一回事,當面遇到這種卻又是一回事了,從軍人角度,他是真想不到任何一處韓世忠比他差的地方。
“那就好。”韓世忠忽然一努嘴。“小楊……這是楊沂中,你老上司楊老總管的親孫子……小楊下去,扒了他的這身錦袍!”
楊沂中聽了半日,就等這句話呢,直接與數名班直一起蜂擁而上,就在這文德殿前的鼓樓之下按住了曲大,然後胡亂扯掉了對方衣服,露出潔白卻又滿是肌肉與疤痕的後背來。
而此時,又有一人將一支馬鞭雙方奉給了韓世忠。
“我不服……我乃朝廷大將,士可殺不可辱!”曲端看到此處,哪裡還不明白,韓世忠這是要給他來殺威鞭,卻是愈發掙扎起來。“潑韓五你雖事事比我強,卻也不能如此無端辱我!”
“俺是奉官家的旨意,專門來打你這二十殺威鞭的!”韓世忠不慌不忙,一手扶著腰帶,一手拎著鞭子繞到對方身後,然後揚聲以對。“官家讓俺告訴你,御史中丞是國家大臣,胡明仲是他的使者,在你防區捱了鞭子,不管你知情不知情,又有沒有參與,今日都該你親身還回來!只因殿中諸太尉,只有俺韓五一人自資歷到功勞都能包你圓了,所以才專門給俺這個長臉的機會!”
話音剛落,韓世忠直接手腕一抖,抽到了曲端背上。
鞭子上身,痛徹入骨,曲端一時咬牙,話語也嚥了下去……可見潑韓五足可稱箇中專家,只能說不愧是西軍嫡傳了。
而這還不算,韓世忠一邊抽打一邊卻又喝罵不止:
“俺就不懂了,你有什麼可自傲的?有什麼可跋扈的?俺韓五都未曾跋扈?你在俺面前再跋扈一個?
“一個統制,便敢肆意兼併同僚?
“一個延安知府,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