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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了突然性。這些錯誤使他在廣闊的俄國平原上遭到懲罰,在那裡,俄軍只要避開他的鋒芒,拉長他的戰線,就能摧毀他的軍隊。
馮·克勞塞維茨在用康德的理論總結拿破崙的成功之道時,強調了部隊的集中。由於他是根據現實的蒼白映象這種極端的理想來表述他的觀點的,因此他的著作常被嚴重地曲解。他所列舉的有一定侷限性的事例,到了他的一些信徒手中卻變成了作戰的模式。戰略的目的被縮小到了只是在戰鬥中消滅敵軍。克勞塞維茨的絕對戰爭的理想被馮·莫爾特克(毛奇)曲解成了遍地都是戰鬥、流血和人海的總體戰學說。對馮·克勞塞維茨觀點解釋的明顯成功,以及精確的鐵路時刻計算和1866年、1870年普魯士人對後膛裝填步槍的使用,這一切確立了直接進攻學說的正統地位。
在大西洋的彼岸,格蘭特在對南部邦聯的正面消耗戰中的勝利,似乎進一步證明了直接行動的正確性。可是,在西部作戰中,特別是在奪取維克斯堡時他就已經認識到機動與靈活的重要性。有人認為,由於謝爾曼發展這種西方樣式的運動戰,聯邦政府才最終獲勝。由應徵士兵組成的龐大軍隊依賴鐵路進行運輸和取得補給,降低了戰爭的流動性,從而使這些靠鐵路供給的軍隊只能在離鐵路線非常有限的距離內作戰。這些鐵路線也存在易受攻擊的問題,成為破壞性襲擊或拿破崙的戰略封鎖的明顯目標。在南部邦聯一方,福雷斯特和莫根展示了切斷式襲擊的功效。為佔據威克斯堡,格蘭特攻佔了在傑克遜的鐵路交叉點,以此進行攔擊,切斷邦聯方面向東的交通線。謝爾曼認識到固定補給線容易遭到破壞,而機動卻有它的優越性,於是他有意地減小自己軍隊對鐵路運輸的依賴,並且利用敵方對鐵路的依賴實施打擊。他的目的不在於同敵人正面對抗,而是要控制敵軍從亞特蘭大起始的運輸系統中的重要路線和交叉點。由此他率領相當於5支快速縱隊的部隊向海邊進發,對許多戰略要點構成了威脅,從而在他預期的進攻線路上把邦聯軍隊打得狼狽不堪。他得心應手地改變方向的能力使他的部隊能輕而易舉地完成了不讓里士滿從佐治亞州獲得供給來源的任務。到達海岸後,謝爾曼轉向左面,開始卷擊南軍作為海上供給的重要紐帶的港口。正是這場戰役使利德爾·哈特深深感到機動的重要性,從而為未來的理論以及這個理論由古德里安的裝甲部隊付諸實施,奠定了基礎。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在為第一次世界大戰做準備時,面對德國打算採用使人想起拿破崙早先勝利的流動與橫掃戰略,法國竟制訂了一個以普魯士的馮·克勞塞維茨的理論為根據的畢其功於一役的計劃。法國的第18號計劃要求對德軍戰線的中央進行統一的攻擊。馮·施利芬的原計劃是以右翼部隊之大部經由比利時,繞過法軍防線,迅速攻陷巴黎盆地,從後面突襲法軍,在德軍格林地區堡壘工事的配合下,使法軍腹背受敵,俯首聽命。由於對地理上狀況缺乏準確判斷,馮·莫爾特克(毛奇)修改了這一計劃。他加強了面對法軍主力的左翼部隊,因此削弱了右翼部隊,從而降低了部隊的推進速度。協約國軍隊在弗蘭德擋住了德軍的西進導致了雙方僵持和依託戰壕打消耗戰的局面。英軍在強渡達達尼爾海峽後,穿過巴爾幹半島,企圖在整個大陸上從側翼包圍德軍。它想利用英國的制海權,但在實施時,因為猶豫不決而沒有成功。正是美國(協約國)擁有制海權,使德軍的補給基地得不到物資和食品,才拖垮了德國的軍事抵抗能力。
非正統的方法在處理中東阿拉怕人反叛事件上的成功(勞倫斯對此大加宣揚)和阿倫比在巴勒斯坦銳不可擋地打敗土耳其人的例子,進一步證明了迂迴曲折和機動靈活的重要意義。歐洲戰爭的最後階段,顯示了坦克和飛機突破塹壕戰堅固防守的潛力。對不加思索一味堅持克勞塞維茨學說所表現的極度而又不明其因的厭惡,在法國北部的陡坡和山谷裡到處可見。這一切利德爾·哈特在制定一種新的戰略理論時是牢記在心的。
機動和間接手段
在19世紀20年代初,富勒和利德爾·哈特都推崇用坦克向敵方作深遠突破的作戰方式。不同的是,富勒認為步兵的唯一作用就是扼守戰略要點,而利德爾·哈特卻主張步兵應與裝甲部隊一同推進。1927年,英國軍隊組建了一支試驗性的機械化部隊來檢驗這兩位倡導者的論點。在德國,馮·西克特已認識到需要增強軍隊機動性,但僅僅是用卡車搭載部隊的辦法。古德里安繼承了英國當局重視坦克和飛機的做法,用坦克組建了裝甲師。使用裝甲部隊進行閃電戰的戰略戰術,是從利德爾·哈特的“洶湧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