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寨

第6部分 (第2/4頁)

不多的時候，有人向鍾大漢建議應該建立一所學校，把村裡的小孩送到裡面去學習知識，這樣既可以避免整天呆在村裡而有掉進河裡的危險，又可以為將來考取功名做準備。鍾大漢覺得有道理，於是又在東邊的樹林裡劃了一塊地用來建造學校。學校建好之後，鍾大漢還親自到大城裡請來幾名教師。從那以後，村裡的小孩都開始坐在教室裡讀書。鐘太安和鐘太康也在那所學校讀過幾年書，而且後來他們由於成績優秀而被老師引薦到城裡就學。

建房子那段時間，楊鳳芳沒有像以前那樣站在村裡人的前面，這樣的工作基本交給了鍾大漢，她要留在家裡和鐘太平一起建自己的房子。她不知疲倦的雙手像彈鋼琴似的忙著，使得家裡建房子的進度比別人快了許多。當別人還在蓋瓦的時候，她家已經住進去兩天了。她指揮著家裡每個角落的擺設，即使是陳秀花的房間也不例外，她說這是為了佈置的需要。

鍾大漢整天忙裡忙外，在沒事的時候也到村裡各個角落溜達，他喜歡別人感謝他，喜歡別人恭維他。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油然而生一種自豪感，尤其是當人家指著剛建好的房子向他請教時，鍾大漢幾乎把尾巴都翹了起來。後來當江西人告訴他那些房子可以用一種白色的石灰來裝飾時，他又開始動員起全村的人來。可是看到江西人把燒好的石灰放進水坑時，他嚇了一跳，因為放進去的石灰竟然會冒出刺鼻的煙來。他第一反應就是這東西有毒，如果粉刷在家裡，會對人的面板有腐蝕侵害。可是江西人一再解釋這東西沒有毒，可以放心使用。後來楊鳳芳想了個法子，把石灰塗在一間公共的房子裡，找個人住進去一個月看看。最後，一個江西人自告奮勇地住了進去。一個月後，他完好無損的出來。鍾大漢立刻讓每家每戶屋裡屋外都塗上這種白色的石灰。

根據陳秀花後來回憶說，將軍寨每家每戶都粉刷上白色的石灰以後，整個村子彷彿一夜之間多了許多人，每個房子都住滿了人。後來鍾大漢同意各家如果有需要，可以自己再動手建幾間房子以滿足日益增多的客人，同時為了行人走路不揚起塵土或者在雨天方便行走，鍾大漢找來許多人把村裡的各條通道都鋪上石磚，在路的兩邊植了兩排樹。沒過多久，將軍寨就成了一個小鎮。街道上到處都是交換貨物的集市、手工作坊、藥店、酒鋪、布店、茶葉店、魚店和木材廠……很多外面來的乞丐拉起了黃包車，穿梭在大街小巷裡。不過投機取巧的商人也來了，他們帶來了各種各樣充滿誘惑的東西。供人玩樂的賭博鋪天蓋地，吸人眼球的*出現在黯淡的角落裡。將軍寨彷彿一夜之間變了樣，青年人處於狂熱之中，他們白天和外邊的人做生意，晚上到酒鋪裡鬥蛐蛐。上了年紀的人受不住喧鬧的打擾，他們經常在半夜被外邊喝醉酒的人吵醒，於是找到鍾大漢，告訴他說他們寧願把現在的房子租給別人，也不願再忍受這沒日沒夜煩亂的日子。鍾大漢只好在沼澤地的旁邊找到一塊人少的地方，讓他們在那裡安家。

作者題外話：對於將軍寨的命運，對於各種奇怪的疾病，鍾大漢究竟會採取哪些可行性辦法？且看下一節——

第三節

當七八月的雨水降臨將軍寨的時候，又有一批商人來到那裡。他們戴著的帽子如同烏鴉展開的雙翅，操著難聽的口音。鍾大漢請他們到家裡做客，告訴他們將軍寨的一些情況。雖然這些商人只對鎮裡各種能換成銀票的資源感興趣，但是仍然捧著茶杯客氣地聽完。那段時期，鍾大漢總是精神飽滿的領著各種各樣的人到將軍寨的每個角落去參觀，給他們介紹值錢的物產。沒人的時候，他就自個兒一個人走在街道里。那時江西人在窯子裡燒出了色彩鮮豔的陶瓷，他們自稱這些燒出來的陶瓷比他們以前鄰鎮景德鎮燒出來的還要完美。鍾大漢最常去的地方就是江西人開的陶瓷鋪子，他拿起一件陶瓷能看上大半天。江西人每燒出一件新的陶瓷都拿出去給他看，儘管鍾大漢不懂得欣賞，但每次還是像模像樣的摸了起來。鍾大漢經常夢到自己睡在陶瓷裡，那是一張海綿似的陶瓷床，人睡上去之後舒服無比。他找到江西人，看能不能給他燒一張這樣的床。在江西人看來，這樣的床只要再墊上一層厚厚的毛毯即可。他們答應給鍾大漢燒一張陶瓷床。兩個月後，當他們把床抬到鍾大漢家門口時，引來了許多人的圍觀。鍾大漢睡在陶瓷床裡，再也沒有做過類似的夢。他總想那麼安樂的活到老。

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在一個月後發生了。那天早晨，樹枝上的嫩葉還殘留著昨夜的露珠，鳥兒剛剛在巢裡睜開眼，河裡的魚兒正準備出去玩耍，一個瘋了似的女人在街道上狂叫起來。很多人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