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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哥哥厚實,腿也比哥哥長。博比儘管體育課成績優良,但連中等個都不到,體格結實但很苗條,一張英俊的面孔流露出直率而樸實的神情,一看就是好小夥子。“哎,博比,聽著,他們不會讓你看她的。你這樣做沒有任何好處。”博比轉過身來,衝著他說道:“回去,回家去。”弟弟落在後面了,但還是跟著,只是保持一定的距離。雖然收穫南瓜的季節氣溫很低,但兄弟倆走近州警察在河谷農場入口設定的路障時,還是渾身汗水淋漓。克拉特家的許多朋友,以及從芬尼縣各處趕來的陌生人,都聚集在這個地方,沒人獲允透過路障。當魯普兄弟趕到時,路障被移開了,以便讓四輛救護車進來,這是最後派來運走屍體的。還有一輛裝滿司法長官辦公室人員的小轎車也進來了,甚至就在那時,這些人正提起博比·魯普的名字。傍晚前,博比就得知自己是他們主要的懷疑物件。
蘇珊·基德維爾從客廳的窗戶望出去,只見幾個身著白色的人靜悄悄地走過,她一直出神地望著,直到人群拐過街角,那很容易隨風飛揚的灰塵重又落在那條沒有鋪柏油的街道上。當她正對著眼前的景象陷入沉思時,博比突然出現了,他搖搖晃晃地向蘇珊走來,身後跟著形影不離的大個子弟弟。她走到門廊前迎他。她說:“我有多少話要和你說呀。”博比開始哭泣。拉里在教師公寓院子的四周逡巡,最後倚在一棵樹上。他從未見過博比流淚,也不想見到他哭,因此他低下了頭。
冷血 第一章(32)
遠在奧萊西鎮的一家旅館的房間裡,窗簾擋住了中午的陽光,令室內變得昏暗。佩裡躺著,正在睡覺,一個灰色的行動式收音機還在他身邊吱吱作響。除了脫掉靴子以外,他沒有脫衣服。他臉朝下躺在床上,睡眠彷彿一件武器從後面擊中了他。那雙黑色的、帶有銀色釦環的靴子浸泡在臉盆裡,滿盆的溫水染成了淡淡的粉紅色。
朝北幾英里,在一幢樸素的農家住宅的舒適廚房裡,迪克正在享受一頓週日晚餐。其他坐在桌邊的人,他的媽媽、爸爸、弟弟,沒有注意到他的舉止有何異常。他中午時分到達家裡,吻過他母親,流利地回答了他父親對他所謂一整夜去斯科特堡的旅行的提問,然後坐下來吃飯,看起來與平常沒什麼兩樣。晚飯後,三個男人坐在客廳裡看電視裡的籃球比賽。節目剛開始,父親就吃驚地聽到迪克的鼾聲;正像他對小兒子所說的那樣,他從未想過這輩子還會活著見到迪克寧可睡覺而不看籃球賽。但是,他當然不明白迪克是多麼疲倦,也不知道沉沉睡去的兒子二十四小時開車走了八百多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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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 第二章(1)
1959年11月16日,星期一,又是西堪薩斯地區種植小麥的高地平原上一個打野雞的好日子———陽光明媚,天空像雲母一樣閃閃發光。在過去的幾年裡,每當這樣的日子,安迪·艾哈德先生常常會到他的好友赫伯·克拉特家的河谷農場裡打野雞,一去就是一下午。而且,在這些打獵運動中,常常會有赫伯的三個最好的朋友陪伴他,他們是:J·R·戴爾醫生,一位獸醫;卡爾·麥爾斯,一位飼養奶牛的農場主;艾弗利特·奧格本,一位商人。像艾哈德———堪薩斯州立大學農業實驗所所長———一樣,他們都是加登城有聲望的公民。
今天,這四個常在一起打獵的老夥伴再次聚在一起,踏上了熟悉的旅程,但心情卻大不相同了,隨身所帶的裝備既古怪又與打獵無關:拖把、提桶、刷子以及裝滿抹布和強力清潔劑的大籃子。他們都穿上了自己最舊的衣服。他們自願來打掃河谷農場十四間房屋中的某幾間,正是在這幾間屋裡克拉特一家四口被人謀殺了,就像死亡鑑定書上所說的,“被一個或幾個未知的傢伙謀殺了”。作為基督徒,他們感到自己有責任這樣做。
艾哈德和他的夥伴們默默地開車前行。他們中的一位後來曾評論說:“那時的情形使你無法說話。真的很奇怪。以前去那裡,我們總是備受歡迎。”當時,一個公路巡警迎接他們。這位巡警負責把守政府在河谷農場入口設定的路障,他揮了揮手,放他們進去,他們又開了半英里,沿著一條種著榆樹的小路來到克拉特家的住宅。唯一住在農場裡的僱員阿爾弗雷德·斯托克萊因正等著迎接他們。
他們首先來到地下室裡的鍋爐房,穿著睡衣的克拉特先生就是在這兒被人發現躺在一堆用來裝床墊的紙箱上的。清理完鍋爐房,他們又來到凱尼恩被殺的遊戲室。沙發是凱尼恩維修過的遺物,罩著南希做的沙發套,繡著字的枕頭,上面濺滿了血跡。和紙箱子一樣,這些東西都得燒掉。清洗小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