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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兇極惡之徒才會對他下手。可另一個說,沒聽老夫人哭的嗎?那壓根不是人做的,而是邪鬼所為。”
周平章猛然喝道:“扯謊!王大人新喪,王老夫人臥病不起,府上忙著奔喪入殮尚且不及,哪來的多嘴僮僕嚼念主人家之秘事?還偏生讓你聽見?”
那道人正待分辨,已被王德威一腳踹翻,王德威手按刀柄,湊近他陰森森道:“妖道聽好了,爺爺我專幹的,便是如何對付你這等奸猾之徒。不說是吧?”
那道人嚎道:“我說我說,邪靈作祟確實是王大人府上之人告訴小道的……”
“誰告訴你?”
道人豁出去道:“是小道俗家的,俗家的表姑媽……”
“繼續說。”
那道人哭喪著臉道:“小道的表姑媽乃侍奉王老夫人的婆子,姓張,平素常有往來。王大人出事後,表姑媽跟小道商量,要捐絹匹替王老夫人做法事,她說王老夫人認定自家兒子死在邪靈手中,哦對了,那邪靈還是手持一柄什麼開膛刀,真怪,我學道多年,從未聽說還有邪靈還有兵器,那兵器還有名字……”
周平章臉色一變,猛然站起,厲聲問:“開膛刀?你可有聽錯?”
那道人嚇得一哆嗦,顫聲道:“應該,應該沒有。”
四開膛刀現世
開膛刀不是什麼邪物,而是一柄利器。
一柄曾經名揚戰場,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利器。
只不過那敵人指的是宋遼邊境的大宋軍民。
這柄開膛刀乃遼國戰將楚阿不之佩刀,據說那刀狀如彎月,刀刃卻呈鋸齒狀,楚阿不武藝高強,卻兇殘嗜殺,最喜一刀將人自胸膛劃到腹部,將屍體拖於馬後耀武揚威。曾經有一段時間,他在宋遼邊境名如夜梟,能止嬰啼。
但他早在二十年前便被宋軍射殺,這柄威風凜凜開膛刀也從此不知下落。
若不是周平章做刑辯長官多年,轄區內剿匪殺賊的逼得他也要學著帶兵,麾下網羅了些跟遼人真刀真槍幹過的老兵當教頭,他也不會知道這樁陳年舊聞。
可他沒想過,王老夫人一個活在千里之外的閨閣婦人竟然也知道這柄刀,並且一見到兒子的死狀,就認出兒子死於這柄刀下。
周平章只覺眉心開始跳,他忽而明白了開封知府之前的做法,選擇將王鶴衝的死歸為侍妾並姦夫殺人,聽起來荒唐歸荒唐,可沒準能糊弄。總比牽扯出什麼遼國已故兇將死後仍能持刀殺人這等聳人聽聞的傳聞震驚朝野要好。
宋遼世仇,雖說如今太平了,可凡事只要一扯上遼國,總會小事便大,暗波洶湧。
“大人,王小公子出來迎接咱們了。”
周平章吐出一口氣,自轎子內邁出腿來。他今天穿的官服,擺齊了一省大員,奉旨辦案的架勢。王家自然不敢怠慢,府上中門大開,王鶴衝的嫡長子王泊君衣冠齊整,恭恭敬敬帶著管家僮僕候在門口。
這個已有功名在身的年輕人,一見到周平章即直直跪下哭道:“周大人,家父死得冤啊,求大人早日將兇手繩之於法,令家父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周平章不待他哭完,便打斷道:“開封知府已定殺人者乃府中侍妾劉氏,你一開口便要本官早日將兇手繩之於法,莫非認為劉氏是被冤枉的?”
王泊君一愣,低頭道:“學生不敢妄加揣測,只是那劉氏在府內幾年,最是老實本分不過,她不過一介弱女子,如何能殺死家父……”
周平章漫不經心地道:“王公子真乃心慈之人,請起吧,本官破回例,好叫你得知,王大人一案,開封府不日便會審完,真兇已伏法,你也可安心。”
王泊君爬起,吃驚問:“真兇?”
“便是劉氏。”周平章淡淡地道,“真真最毒婦人心,她先用藥迷了王大人,再以剪子行兇,殺人尚且不足,還要剜心剖腹。怪不得仵作驗屍有傷口不平一句。對了,本官聽聞王老夫人自那日後便臥病不起,如今可好些了?”
王泊君臉色一變,呆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他引著周平章往內走,邊走邊道:“有勞周大人相問,家祖母現已好上許多……”
“哦?那不如請本官隔至老夫人院落隔簾拜見?算起來,本官與王鶴衝大人同朝為官,過府理當拜見長輩。”
王泊君支支吾吾道:“周大人身份貴重,學生一家如何當得起……”
“無妨。”
“家祖母雖說略有好轉,可病氣仍在,若是衝撞了大人……”
“本官不忌諱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