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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肉體凡胎自然看不見,道爺我可是有丹霞赫衝,能吞魔食鬼之大能耐的,小心我施咒,哎呦……”
他話音未落,臉上就著了王德威一大拳,整個撲倒到地上,又要起來罵罵咧咧,王德威一腳過去直直踢翻,只趴在地上喊“殺人啦,救命啊”。
周平章帶來的人已將這棚子圍住,閒雜人等也不敢上前。他看也不看王德威揍人,自顧自撿了一旁的乾淨椅子坐下,對那老者笑道:“這位老丈有禮了,敢問可是汴梁人士?家住何處啊?”
那老者多年在汴梁過活,見此架勢,也猜到周平章不是一般人。他摸不準周平章是什麼官,只得恭敬地行了禮,惴惴不安道:“見過老爺,小的幾代都是汴梁人,如今住蔡河下曲那帶。”
“哦,那一帶最近出了個離奇命案,想必你來此,是怕冤魂衝了自家門運了?”
那老者結結巴巴道:“小的家中那點事不值一提,只是,只是這位道長卻是真個有能耐的,算卦準,雖說要價是貴了些,然道長倒不是誆騙小的,須知若請道長起卦問要緊事,一卦萬錢也不是什麼稀奇事,還請大人莫要冤枉了他……”
周平章一愣,隨即呵呵笑了,就連王德威聽見都住了拳頭,哭笑不得道:“爺爺我免你上當受騙,替你教訓這王八羔子,你反倒替他說起話來?”
“那是道爺我神卦之名婦孺皆知……”地上的道人不知死活地嚷嚷了一句。
王德威衝他揮了下拳頭,成功讓他閉上嘴。
周平章和顏悅色道:“老丈莫慌,我既讓人出手教訓他,自然有我的道理。敢問老丈,自王鶴衝大人過世後,你家宅真個不安?”
老者為難地道:“是啊,夜裡總聽得女人啜泣,待仔細檢視,又不見人影。”
周平章問道:“哦?真個是邪靈作祟?一日百錢,施咒點燈真個管用?”
老者瞪大眼,驚惶道:“定然是邪靈作祟啊,王大人為官清廉,為人最是和氣不過,無緣無故怎會慘死?我家與王大人府上後院相連,邪靈過府,那不過是片刻之事……”
“可你想過沒有?王大人新喪,家中後院有女眷為其哭靈亦是常見,王家的哭聲傳到你家,你們聽錯了也未可知。”
老者大聲辯道:“這怎會聽錯?那哭聲嘶啞難聽,詭異得緊,且王家女眷都住前院,靈堂亦設在前邊,後院空置多年了啊。”
周平章微微頷首,對王德威道:“將那道人提溜過來。”
王德威一把抓起道人後頸,扔到周平章腳下,那道人摔了個狗啃泥,呲牙咧嘴後卻終於學乖,曉得眼前這位定是有官身了。他不敢胡言亂語,裂開嘴哭道:“大人明鑑啊,貧道行善積德,斬妖除魔,修的乃正道,可不是那坑蒙拐騙一流……”
“閉嘴!”王德威罵,“王鶴衝大人一案朝廷尚未有公論,你好大膽子,竟敢越過官府,自行編了一套惡靈殺人的謠言,害得汴梁蔡河一帶人心惶惶,你可知罪?!”
那道人在汴梁混了多年,一聞此罪名便知非同小可,當下驚出一聲冷汗。他眼珠亂轉,忽而看到周平章一身微服,心下生出希望,立即跪好了連連叩首道:“大人可憐可憐小道哇,給小道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越過朝廷去。且王大人府上,小道這等身份怎麼進得去,哪裡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周平章笑了笑,暗歎這京都人到底與外省不同,旁的不說,審時度勢的能耐就比自己在江南東路遇見的百姓強多了。他打斷道人喋喋不休的自辯清白:“那就怪了,你既不知道王大人怎麼死的,為何又能斷定此乃邪靈作祟?我聽說,為此你還賣出不少符籙吧?”
道人正待現編,就聽王德威暴喝一聲:“混賬東西,現下不說實話,是不是要留著去大牢裡說?”
道人渾身一抖,慌道:“小道生計艱難,這都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啊,可是大人,邪靈作祟殺了王大人可不是小道說的。”
“哦?”
“是王大人府上的人所說。”
周平章眉毛一挑,問:“怎麼講?”
“小道願對玄天大帝起誓,邪靈作祟乃王大人府上傳出,大人傳王家的家僮一問便知。小道不過路過聽了那麼一耳朵,以為有生意可做,這才鬼迷心竅。”
周平章問:“從實招來。”
道人諂媚地跪近點,道:“小道那日去蔡河下曲做道場,偶然經過王府,想到王大人橫死,興許這裡頭有生意可做,就上前去,還未走近就見王大人府上兩名僮僕出門來,邊走邊說自家老爺是個好人,也不知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