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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希望生活中有‘但書’嗎?”
“這要看適用者是否有勇氣實施‘但書’。”
“我認為,這取決於‘但書’條款的本身,看該事實是否需要‘但書’的內容。”
“不然,”她駁道,“即使有了‘但書’的內容,司法者不去適用,有‘但書’又有何用?”
他默笑著,似乎知曉了她的用意,但他對此感到無奈。他對她的這份渴望和祈盼深感內疚,因而時時自我譴責。他浩嘆之後說道:“即使適用‘但書’,這也要看緣分啊。”
“緣分?”她凝望著他,良久無語。他忙把草成的稿子遞給她:“請指教。”
她悵然若失,瞅了一眼文稿,苦笑道:“你是大手筆,我們只有拜讀的份兒。”
他從她憮然的苦笑中,聽出了她內心的悽楚與悲涼;從她的話語中,感到了她濃濃的揶揄味。他說:“我可是誠心求教。”
她也認真地:“你真讓挑毛病?”
“當然!”
“這明擺著,我不用看內容,單瞧這題目,就是篇激進的檄文,筆鋒直指官場,矛頭直刺官亨,你雖無特指,但有人要對號入座,到時你可是屈原離國,空有‘離騷’了,即使一顧三嘆,也是空悲切了。”
“怕悲切就回避現實嗎?人人自保,不敢指陳時弊,法律制度如何完善?依法行政又從何談起?倘若一篇文章能造成如雷滾天的影響,能起到棒頭斷喝、幡然醒悟的作用,我就是悲切一世又有何妨?即便像司馬遷身遭宮刑也不後悔!”
“別胡說。”她剜了他一眼,“咱還是談點正事吧。那個案子你調查的怎麼樣了?”
“基本弄清了。”
“該案背景複雜,案情多變,恐有不測,你要慎之又慎!”
“你也受到了威脅?”
“我接到過匿名電話,叫我別管此案,否則……”
“你害怕了?要撤出?”
“那……你呢?”
“你看我像逃兵嗎?”
“你面前有兩條路:一是通天堂;二是下地獄。你選擇……”
“我要當一回基督: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你呢?去天堂?”
“我要當基督徒,”她虔誠而深情,“追隨基督!”
他一怔,忙轉而說道:“此案,關鍵人物是仲宗和,可他就是不開口,難以啟動刑訴程式。”
“但有個二楞子很堅決,就是他二姐水仙一時還不配合調查。”
“魏元貴的傷情急需治療;車是扣來了,但就是不拿錢。咳!“鄭器十分沮喪。
“聽說他們已對你……”
“沒什麼。”
“你千萬小心!我認為,此案可能成為導火索,一旦點燃,將是轟動性的爆炸!他們會兇相畢露,不擇手段,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也是……”
氣氛變得悲壯起來,籠罩著兩人……
時近中午,鄭器要出去吃飯。她卻說:“我帶了一點,如你不嫌,將就著吃吧。”
這時,師翔突然接到姚平蓮的電話,說魏元貴高燒不退,說胡話,已昏厥過去。她急忙起身:“你先吃吧,我去看看。”
師翔剛走,老明就回來了,問道:“剛才這位就是元貴僱的律師?”
“不是僱的,是無償幫元貴打官司。”
“噢,人家是白出義務工呀,”老明恍然,“元貴一家有福呀!你審的好,律師也好,只可惜碰上那個熊種把元貴家熊苦了,恐怕……”
“恐怕什麼?”
老明壓低了聲音:“俺村衛生員說,再不快治,元貴丟條腿是小事,恐怕連性命也難保了。”
鄭器大驚!回到辦公室焦躁地踱著:要錢不給,賣車太慢,抓人不能!他望著貼封的轎車,再次久久地出神……他一把綽起水杯,“咣”地摔了個粉碎!
電話響了,是肖仁查崗。鄭器放下電話又踱起來:從南窗到北牆,又從北牆到南窗……一隻老鼠出現在門口,見鄭器來回地示威,不敢貿然入內,那小腦袋歪著,幾根長鬍須神經質似的不住地擺動,顯示著它瞬間神速的思維;它想扮演一個智者,卻演成一個滑稽的小丑……鄭器突兀一聲嘯叫,似驚天霹靂,嚇得牠一閃影兒溜走了。
鄭器長嘯之後,頓感輕鬆,就發現師翔的坤包特別精緻。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其開啟,就見兜壁袋口露著鋸齒狀的紙邊,是相片!是誰的?渾教授?還是……他盯了片刻,終於伸手輕輕地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