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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像明星蘇有朋。”有人伸出大拇指。
我不聲不響,將隨身帶來的衣包開啟,又換了一身中山裝,揹著手,邁了幾下八字步,然後直愣愣地瞧著大家,等大家打分。
“有點兒像十年前的鄉幹部。”有人撇了撇嘴。
“太寒酸了。現在的幹部可不是這身打扮。”
我又換了一身西服,打著領帶,然後板著面孔,在屋內走了個來回,沒正眼瞧大家。
“嗯,這回有點兒像領導幹部來視察工作。”
“再換一身名牌西服,就是在電視機裡講話的副市長了。老歪是當幹部的料子。”
這時,餘百眼兒發話了:“王老歪,你把衣服換來換去的,是想炫耀你的衣服多嗎?要比咱們比比?你到底想幹什麼?”
“幹什麼?和你一起去討工程款呀!”我這才哈哈大笑,切入正題。
“你有好主意了?”餘百眼兒站了起來。
我把我的想法和盤端出來:想來想去,除了冒充領導,恐怕無濟於事。我將這個想法一宣佈,大多數人居然贊成,說官大一級壓死人,死馬就當活馬醫吧,可以去試一試。
不過也有人擔心:“萬一被人看出了破綻,不就更壞事嗎?到那時,不僅你成了大騙子,恐怕連工程款都給沒收了。”
“我想過了,”我說,“萬一我被捉住了,我就承認自己是故意冒充領導,想詐騙大家的工程款。這樣,大家都成了受害者,他們就不會為難你們。”
“那你呢?詐騙可是大罪,弄不好殺你的頭。”
“我雖然當時承認自己是個騙子,但萬一真的判了重刑,我就喊冤,說自己冒充領導是迫不得已,到那時,你們的工程款恐怕早已到手了。只要把我的一份留著,我就知足了。”
餘百眼兒緊張地說:“你放心,王老歪,我肯定把你的那份兒留著。”
我便換上餘百眼兒的名牌西裝,戴著胡麻子的變色眼鏡,和餘百眼兒一起出發了。我們攔了一輛出租汽車,將車上的“出租”牌拔了下來,徑直開到了建築公司大院,下車後直奔財務部。
我讓餘百眼兒站在門外等著,自己晃悠悠地走了進去,冷冰冰地看著裡面的工作人員。
“同志,您找誰?”一個矮矮的女人盯了半天,然後站起來問。
“你們的毛經理呢?”我打著官腔問。
“請問您是哪個單位的?”
“我是市建委的。”
“哦,請坐請坐!毛經理出國考察去了。”矮女人連忙迎了過來。
“考察?哼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帶著小情婦一起去公費旅遊的吧?”
“這個,我不知道。”
“你當然不會知道。這個毛永禿,膽子也夠大的。如今一些工程還沒有竣工,有些善後工作尚未結束,他就去溜到國外享樂去了。他有貪汙挪用工程款的重大嫌疑!你給他打個電話,就說我來了,代表黨委找他談話。”
“您、您貴姓,怎麼稱呼?”矮女人看出我來頭不小。
“就說我姓王。”
矮女人立即撥通了毛經理的全球通:“毛經理,我是財務部的小郝。市建委姓王的領導來找你……好好,我知道了。”
矮女人按住話筒,笑嘻嘻地問我:“毛經理問您是不是市建委新來的王書記?他請您來和他講話。”
“我不和他通話。你就轉告他,問這次泛亞賓館的工程款結算完了沒有?”我一臉不高興地說。
矮女人臉一紅,又舉起話筒低聲講開了:“毛經理,王書記好像生氣了,他問這次泛亞賓館的工程款結算完沒有?……好,好……我就按你的意思辦。”
矮女人抬起頭,對我說:“王書記,毛經理說,還沒有完全結算。他指示我按您的要求結算工程款,請您放心。毛經理還說,等他回國了,再親自登門向您彙報。”
“這個毛永禿,算他會來事。”我微微一笑,然後朝門外吼道:“你叫什麼來著?你進來。”
餘百眼兒哈著腰進來了,朝矮女人一躬到底,像一條夾尾巴狗一樣。
我指著餘百眼兒問矮女人:“認識他嗎?”
“認識認識,”矮女人道,“是泛亞賓館建築工地的老闆餘什麼來著?前幾天沒少來。”
“他的工程款結算了沒有?”
“沒有,就差他一人沒有結。我這就給他開支票。”
矮女人和餘百眼兒對了一下賬,一分不差,便取出支票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