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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像是敲著鼓。
也就有人來敲了。
“誰?”爺問到。
敲的人,氣喘喘著說:“我——丁老師,你開一下門。”
門開了,是趙德全站在門口上。幾天不見他人已經沒有原型兒,瘦得除了骨頭沒了肉。臉上沒有了肉,只有骨架子挑著那發黑、發青的皮。有許多幹結的瘡痘的皮。眼窩深得如兩個被人挖過土的坑。這一會,爺看出他身上旺的死氣了,不是臉上沒有光,是眼裡沒有光。立在門口上,像穿了衣服的骷髏樣。燈光照上去,他人沒有活順的色,倒是他的影子在活活地動。黑影兒,貼在牆皮上,像一件黑薄的壽衣掛在風裡樣。看見了爺,他臉上掛了慘淡的笑,黃瘦的笑,笑著說:
“丁老師,想來想去,趁我還能動,我把那黑板給你拉了回來了。”
說:“想來想去,我不能做下絕著的事。是黑板,不是木板。不能熱病過去了,孩娃們又來上學了,老師們沒有黑板寫字了。”
說:“寧可我死了沒有棺材用,也不能讓孩娃沒有黑板用。”
爺就看見門口有輛膠板車,拉了那塊大黑板。
“丁老師,我不行啦,背不動了,你出來和我一塊兒把黑板抬進屋。”
爺便出門和他一塊抬。把黑板抬進了爺的屋,靠在牆壁上,弄出了很多響聲來,叮噹當地響。
我爺說:“慢一點。”
他卻說:“不怕了,反正快死了。根柱和躍進見了這黑板,你就說是我又送回學校的。”喘著氣,臉上掛著笑,淡黃的笑,像了貼在臉上黃白的紙。抬完那黑板,拍拍手上的土,爺想他會走。可他沒有走,坐在了爺的床鋪上,掛著笑,沒有聲的笑,像貼在臉上笑的紙,看著爺,不說話,樣子似還有啥兒事,可卻沒有事。爺給他端水喝,他擺了一下手。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