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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六個月,從夏季到隆冬,但住得非常闊氣,待遇高極了。他給自己修了一個宮殿,殿宇巍巍。這一天,宮門口有一幫農民朋友——郭沫若所規定的,陳勝所應該代表的農民階級的朋友——來找陳勝。他們嚷嚷著:“我們要見陳勝,我們要見陳勝!”
傳達室窮兇極惡,說:“先不著急見,先把你們抓起來再說。”(這算什麼“代表”啊?)
農民朋友們極力反覆自辯,一邊叉開雙手和對方擺過來的繩子相抵抗。他們拼命自辯說是陳勝少時做“傭耕”時夥伴,也跑來彈冠相慶的。他們說:“當時,我們和陳勝一起正在自然界裡給莊稼苗糞。陳勝突然對我們說,等他富貴了,他一定不會忘了我們的。我們就笑他,說他是個土地硬體維修工程師,能有什麼富貴阿。他說,鳳鳥上擊九千里,滿眼高天大地,糞田之燕怎麼能理解它呢?現在他果然富貴了,我們這些糞田之燕特來找他,哈。”
傳達室如狼似虎:“算你們能講,今天饒了不捆你們了。”
“什麼意思啊?”
“算你們運氣好,你們快走吧!”
“我們想請您進去通稟一下,也許陳勝會願見我們的,可好哇?大哥!”
“想得美!今天不捆你們已經算你們運氣了。你們快走吧。知道不知道,政策規定,叫花子和衣冠不整者不得入內!走開!快走開!”
幾個農友面面相覷,說:“那,我們還是到街上去想辦法去吧。”(見都見不到,甚至還要“縛之”,這算什麼“代表”啊。所謂代表農民階級,不過是郭沫若一相情願地硬貼標籤罷了。其實陳勝不是農民,起義重點在於復國,也不是解決農民推翻“地主政權”。他代表和圍繞他的是一幫三老、官吏、豪傑,他們商量復國還是復立“地主政權”的國)
於是他們相攜跑到街上。不久,陳勝出來下飯館了。這幫人動作慢了一點,沒來得及靠近,陳勝的轔轔高車就已經開過去了。
但是大家沒有失望,等陳勝吃飽喝足從飯館出來,一幫農友們已經佔據了有利地形,遮道而呼:“等一等,等一等,車上邊的老總,往這邊看啊!我們是……啊……喂!喂!啊……”
陳勝發現是一堆叫花子在喊他,叫花子們排著隊,好像一幫追星族那樣堵著明星的車,陳勝心裡很高興,就手撫著肚子,對副官說:“你下去給這幫叫花子弄幾份珍珠翡翠白玉湯吧。”
副官說:“為什麼啊?”
“好讓他們快些散開。”
副官下去,正要把吃剩下打包的盒飯分發給叫花子。叫花子們紛紛大喊:“不要珍珠翡翠白玉湯。不要珍珠翡翠白玉湯!是我們啊,陳涉……我是王麻啊,以前的地球硬體維護工程師啊!你看看啊!”
陳勝恍然明白了,露出高興的神色:“原來是以前的同事啊。”俗話說,他鄉遇故知,富貴須還鄉,在故人老鄉面前才最能顯示出自己的事業有成啊。
陳勝趕緊把“工程師”朋友們請上車。這幫人被他車上的豪華飾件驚得目瞪口呆,陳勝笑吟吟地欣賞著他們發傻的樣子。副官說:“你們不要亂動,那是安全氣囊,小心彈出來——說你呢王麻。你自己按一下這個鈕,怕冷的話,屁股下面的坐椅就可以自動加熱。”
王麻們全都目眩神迷,從頭頂到屁股,都暈菜了。
王麻們直著背,坐著車,張著嘴,流著哈喇子,開進了陳王的宮殿。他們東張西望,油然產生了一種北京人在紐約的感覺。但見陳勝所居住的世貿大廈,殿宇何其雄峻,棟宇巍峨,面積磅礴,在中間夾著的是時代廣場,這是陳王勝接待外賓的地方吧。而往後邊去的中央公園裡,有很多娘娘貴婦人們在遛狗、裸奔或者日光浴。許多陽光像漏了的水,從蔭翳的殿簷角間大把大把潑下,王麻們被奢華的王宮陽光毆打得死去活來——似乎宮殿間的陽光比外邊也更燦爛。他們看見殿宇內外都飾以繁複的帷帳。
眾所周知,當時沒有玻璃,甚至沒有窗戶紙,怎麼防止古代的蒼蠅鑽進來呢?或者怎麼防止別的古人們拿著望遠鏡進行偷窺呢?古代的有錢人有辦法,他們把窗上掛了細紗,叫做帷,冬御風寒、夏擋蚊蠅。而床的四面則封以帳,以防蚊子。級別高的人,不但用絲帳圍住床,連辦公吃飯的桌子,也用絲帳圍上,那就叫“幄”了。人和桌子就待在“幄”裡,守著暖爐——所謂運籌帷幄之中,大約就是這樣的感覺吧。在幄裡想問題,不易被蚊子蒼蠅干擾,難怪能決勝千里之外呢。而高階別的人出行,也要用紫幄在露天裡罩著他。陳勝大約就是每天都用絲帳罩著走在去上廁所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