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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共黨看來,他一點功也沒有,只有罪惡,唵!”
他喝了口白開水(他提倡新生活運動不喝茶),又說:“對岡村,唵,我是不忍心逮捕的,這個這個,那麼,面對這些要求逮捕他的信函,我們該怎麼辦,唵?”
“可以置之不理。”湯恩伯說,“兩個國際組織,蘇聯政府,九國駐日軍事代表團,總不至於直接派人到中國來抓人吧!再說,有了麥克阿瑟將軍的支援,就確保岡村平安無事。”
“置之不理恐怕不行,總得給人家一個答覆。”何應欽說:“還是過去說的,日軍聯絡班的工作仍然沒有結束,目前不能逮捕他。”
“同意敬之兄的意見,就說等日軍聯絡班的工作結束,中國政府會依法逮捕他和審理他。”白崇禧不偏不倚,“克勤兄的分析也是對的,誰也不能到中國來抓人。有了麥克阿瑟將軍的支援,岡村可以安心地配合敬之兄打好魯南戰役這一仗。”
“那就,唵,請彥及兄給兩個國際組織,給蘇聯政府,分別寫個覆函。這個這個,也給麥克阿瑟將軍寫個信,對他表示感謝,唵!”蔣介石說,“至於魯南這一仗,唵,暫時緩一緩!這個這個,待宿北戰役結束,部隊進行一次整頓之後,再進行魯南戰役,唵!”
因此,魯南這一仗推遲到一九四七年一月下旬才進行。
一月二十六日早飯後,岡村寧茨身穿國民黨高階將領制服,佩戴上將胸章和領章,站在穿衣鏡前照了照,一種消失己久、親臨前線督戰的豪邁感,又死灰復燃地在心胸中升騰起來。
下午四點,他與何應欽飛抵山東濟南。第二天下午三點左右,他們驅車來到山東中部偏南的孔子故里、文化名城曲阜縣。也許是想有個幽靜的環境,便於思考作戰中的種種問題,抑或是這裡與這場戰爭南北兩線的距離大抵一樣,他們把魯南戰役總指揮部,設在祭祀孔子的孔廟裡。
孔廟始建於公元前四百七十八年,西漢以後歷代封建帝王不斷給孔於加封追溢,孔廟的規模也越來越大。現在的孔廟,是明清兩代建的,高而厚實的紅牆圈地三百二十七畝八分,其建築物包括三殿、一閣、一罈、三祠、兩廡、兩堂、兩齋宿所、十六亭和五十四門坊,佈局嚴謹,氣勢雄偉,古柏參天,鬱鬱蔥蔥。住在這裡,即使是思想遲鈍的人,也會有幾分開竅。
年紀都不過四十歲的歐震、李仙洲和二十多名團級工作人員早已等候在這裡。
何應欽和岡村寧茨稍事休息,就由歐震、李仙洲等人陪同去參拜孔子塑像。
孔子塑像為明代弘治年間塑成,身高九尺六寸,腰大十圍,頭戴十二旒之冕,身穿十二章之服,手執鎮圭,道貌岸然地站在佛龕上。這尊塑像居中,左邊立著顏回、曾參的塑像,右邊立著子思、盂子的塑像,稱為“四配”。
何應欽和岡村及陪同人員,懷著虔誠的心情,先對孔子塑像三鞠躬,再向“四配”塑像各一鞠躬,既是對孔孟之道的推崇,也是祈求這些偶像保佑他們在魯南戰役中打勝仗。
然而,等待他們的卻是失敗。
魯南戰役於一月三十日上午打響。解放軍在華東野戰軍司令員陳毅的指揮下,針對國民黨的進攻態勢,避開南線國民黨軍主力,主動放棄臨沂,僅以兩個縱隊的兵力偽裝為主力,在臨沂附近阻擊南線敵人,造成決戰之假象;主力七個縱隊迅速隱蔽北進,在新泰和萊蕪兩側集結,圍殲李仙洲部於萊蕪。
二月二十日凌晨四點,解放軍圍殲李部的戰鬥開始近一個小時,李仙洲才透過無線電收發報機向何應欽報告。何應欽和岡村寧茨都大吃一驚,慌忙命令遠在一百六十多公里的蒼山、臨沂、宮南一帶的歐部北上萊蕪,為李仙洲部解圍。
可是,解放軍在沿途設下伏擊戰,使歐部的大部分兵力不能自拔;其中有八個旅日夜兼程,繞道滕州,經泗水和樓德,於二月二十三日抵達新泰北面的化師店、泰安東面的司馬河時,李仙洲的二十三個旅已被解放軍全部殲滅,李仙洲也當了解放軍的俘虜。
現在,何應欽和岡村慌亂而煩躁地坐在孔廟總指揮部裡,誰也不說話。幽靜的環境,幫助他們思考與督戰完全相反的問題。何應欽想得最多的是怎樣向蔣介石交代,怎樣保住岡村一條命。岡村想到這回以自己的實際指揮,否定了自己的戰略戰術的正確,若因此在蔣介石面前失去庇護價值,一切都完了。
人的一生,是不斷地折磨自己,不斷地折磨別人,不斷地被別人折磨的一生。何應欽和岡村正在受折磨。何應欽被折磨得焦頭爛額,岡村被折磨得做出一副垂危者的怪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