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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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拉德看著海里戴那柔和、頹廢的臉。那張臉很有魅力;那柔和、熱情的性格很宜人。
“但他並不能控制你,對嗎?”傑拉德問她。
“你知道是他強迫我跟他同居的,我並不願意,”她說,“他來衝我大叫,哭著說我要是不跟他回去他就沒法兒活,你從來沒見過他流那麼多的眼淚。每次他都這樣。可現在我懷孕了,他想給我一百鎊打發我到鄉下去,從此再也不見我,再也聽不到我的音訊。我就不這樣,不——”
傑拉德臉上露出奇怪的笑。
“你要生孩子了·”他不相信地問。看她那樣子,這似乎不可能,她那麼年輕,那神態也不像懷孕的。
她凝視著他的臉,現在她那純真的藍眼睛窺視著,看到了不祥的東西,顯出一副不可駕馭的神色。傑拉德心裡燒起了一股火。
“是的,”她說,“是不是可怕·”
“你想要嗎?”他問。
“我才不呢,”她加重語氣說。
“可是,”他說,“你知道多久了·”
“十個星期了,”她說。
她一直看著他。他則默默地沉思著。然後他轉過身去,變冷漠了,卻不無關切地問:
“我們吃點什麼好嗎?你喜歡來點什麼·”
“好的,”她說,“我喜歡來點牡蠣。”
“那好,”他說,“我們就要牡蠣。”說完他招喚侍者。
海里戴一直對這邊的事視而不見,直到盛有牡蠣的小盤子放到她面前,他才大叫:
“米納蒂,喝白蘭地時不能吃牡蠣。”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她問。
“沒關係,沒關係,”他叫道,“可喝白蘭地時就是不能吃牡蠣。”
“我沒喝白蘭地,”她說著將杯子裡的最後一滴酒灑在海里戴臉上。海里戴不禁怪叫一聲。可她卻若無其事地看著他。
“米納蒂,你幹嘛這樣·”他恐慌地叫道。在傑拉德看來,海里戴讓米納蒂嚇怕了,他喜歡自己的這副恐慌樣子。他似乎因為自己怕她、恨她而沾沾自喜,在恐慌中有所回味;欣賞這種恐慌的滋味。傑拉德認為他是個奇怪的傻瓜,但挺有味兒。
“可是米納蒂,”另一個男人小聲地操著伊頓腔說,“你保證過,說你不傷害他。”
“可我沒傷害他呀,”她回答。
“你喝點什麼·”那年輕人問。他膚色黑,但面板還算光潔,渾身有那麼點令人難以發現的活力。
“我不喜歡人伺候,馬克西姆,”她回答。
“你應該要點香檳。”馬克西姆很有紳士風度地嘟噥道。
傑拉德突然意識到這是對他的啟發。
“我們來點香檳好嗎?”他笑問。
“好的,請,要幹香檳,”她咬著舌孩子氣地說。
傑拉德看著她吃牡蠣。她吃的很細,很講究。她的手指尖漂亮又敏感,優雅、小心地剝開牡蠣,仔細地吃著。她這樣子很讓傑拉德心悅,可卻把伯金氣壞了。大家都在喝香檳酒,只有馬克西姆看上去十分平靜、清醒,他是個俄國小夥子,穿著整潔,面板光潔,一臉的暖色,黑頭髮擦得油亮。伯金臉色蒼白茫然,很不自在。傑拉德微笑著,眼睛裡放射出開心但冷漠的目光,很有保護氣度地向米納蒂傾著身子。米納蒂嬌嫩、漂亮,像一朵恐懼中綻開的冰花。現在她虛榮地緋紅了臉,由於喝了酒,周圍又有男人在場,她很激動。海里戴看上去傻乎乎的。只消一杯酒就可以讓他醉倒並咯咯地笑。可他總有那麼點可愛的熱情天真相,這一點使得他頗有吸引力。
薄荷酒(5)
“除了黑甲殼蟲以外,我什麼都不怕。”米納蒂突然抬起頭睜大眼睛凝視著傑拉德,那眼睛裡燃著一團看不見的火。傑拉德從骨子裡發出一聲嚇人的笑。她孩子氣的話語觸動了他的神經,火辣辣的目光全部投在他身上,她忘記了她以前的一切,讓他得以放縱一下自己。
“我不怕,”她抗議道,“我別的什麼都不怕。就怕黑甲殼蟲,嚯!”她聳聳肩,似乎一想這些就難以忍受。
“你是不是說,”傑拉德喝了點酒,說話有些謹慎,“你看到黑甲殼蟲就怕呢,還是害怕咬你、危害你的黑甲殼蟲·”
“黑甲殼蟲咬人嗎?”姑娘問道。
“這簡直太讓人厭惡了!”海里戴驚歎著。
“我不知道,”傑拉德環顧著四周說,“黑 甲殼蟲是否咬人這並不是關鍵。問題的關鍵是,你是否怕它咬,或者說,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