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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那人低著頭走來,軟玉因迎上去道:“浣妹妹快來見兩位姊姊呢。”浣花抬起頭來,瞥眼看見眉仙,吃了一驚,暗想這人好像常見的,細想一想原來是像自己的。那眉仙也吃了一驚。婉香看他果然和眉仙一個樣兒,因笑道:“果然再像沒有了。”浣花聞聲,因看婉香,也吃了一驚,想世上還有這樣一個人,便自慚形穢起來,倒紅了臉。葉太夫人指引著三人見禮通名過了,便依次坐下,葉太夫人看看眉仙,又看看浣花,因笑問婉香道:“他倆姐妹真是一個粉撲的,不在一塊兒總要認錯呢,怪道前兒柳夫人和文老爺都錯認了。”因問兩人誰長,眉兒因問說浣花年紀,浣花回說十七,眉仙又問月分,說六月十四。眉仙因道:“那是我痴長了,我是三月三日養的。”浣花因道:“姊姊也和我同年嗎?蕊姊姊是五月初十的生日,那算我最小了嗎。”因問婉香可也同年不是,婉香笑道:“你不問我,你們只叫我姊姊便了。”葉太夫人笑道:“在這邊是算婉兒長了。眉仙敢又謊來?”眉仙笑了起來道:“蕊妹妹先哄了他,我也跟著呢,橫豎他總該派做小妹妹。”浣花又紅了臉,像是年紀小了又害羞的。婉香看他言語笑貌果和眉仙一個模樣,只態度略有不同。眉仙的眉兒是顰態,惱的樣兒多,羞的樣少。浣花的便全是羞態,惱的樣兒少些。因笑向眉仙道:“我想一個人來,才和浣妹妹是一個塑兒塑的。”眉仙道:“可是二妹妹?”婉香道:“是呢。”眉仙笑道:“我剛才瞥見的時候,還吃了一驚,當是他重生呢。”浣花見拿了個死了的人比他,便有些發惱。婉香笑道:“這會子真像了。”婉香知道這重生兩字講壞了,暗想人說眉仙有脾氣,這樣看來,他也和眉仙一副心腸的,因拿話蓋轉來道:“究竟二妹妹,到今沒個著落,你這重生的話,可不是詛咒他嗎?”眉仙會意,也自悔失言,紅了臉,便不多語。浣花也看出婉香是看出自己惱了,所以講這話,倒教眉仙紅了臉,自己覺的過不去,因也紅了臉,倒拿話來搭訕,問二妹妹是誰,眉仙因道:“是族妹,去維揚多年,至今斷了音問,有說在揚子江翻了船,也不確,他還有秦淮的詩寄我來。”浣花不等講完,早問道:“敢喚媚香的?”眉仙道:“是”,因聽浣花口裡常露吳音,因問妹妹可到過蘇州,見他來嗎”浣花且不答,因問眉仙道:“姐姐是他族姐,可知道還是一位小名叫黛的,像姊姊的那位,現在哪裡?”婉香笑道:“當面不認識,便眉仙的小名嚇。”浣花撲的掉下淚來哭道:“黛姐,咱們五年不見,便多不認識了。”婉香不解,眉仙詫異道:“嚇!敢妹妹便是影憐。”浣花早哭的淚人兒一般,婉香也驚道:“妹妹便是影憐,這怎麼解?”浣花含淚道:“姊姊也知道,姊姊便是小名只一婉字的嗎?”婉香也早垂淚道:“是。”葉太夫人和軟玉、蕊珠,都弄得茫無頭緒了,見三人你握我手兒,我握你手兒的團著哭了一會,葉太夫人才道:“照這樣講,浣小姐原姓顧了,怎麼又在左襄膝下?”眉仙、婉香也都問他別後景象,浣花才哽咽著,把從頭的事細細講明。
原來那年,他奔叔子的喪去,不料被颶風翻了船,隨波汆去。適值沈左襄往南京到任去,見波上汆了這樣一個人來,心裡可憐他,問心口可溫,人回說不能救了。左襄猛記得,那年自己也在這裡失足落水,沉死了四日,才浮起來,被人撈救活了。聽說是水西門的一個道士救治的,料想他也能救,因忙叫船放水西門去,找那道士,不料三年前已死了,只他一個徒弟,說那道士死的時候,留下一顆丹來,說三年後,沈左襄的女兒,該在此落水死,該用這個救他,左襄聽這話,怕後面家眷船來,闖這個禍,便想把丹留著自用。忽又說,我不該存這個私念,見死不救,便把這丹給媚香灌下。果然一刻便活了,左襄問他籍貫,媚香不肯明說,恐怕吐實,萬一送將回去,可又不免終被婿家娶去,所以瞞過了,只說維揚商女。左襄原想送他到維揚去,哪裡曉得,後面家眷船來,果然報說,把自己十二歲的一個小女兒叫浣花的落水死了,左襄大哭了一場,也沒得說,因恐瘦春恨了媚香,暫不講破,卻含淚把這番情節告訴了他,媚香見左襄仗義舍了親生女兒,救了自己,便感激涕零,情願不回家去,竟仍以浣花的名字,做了沈氏女兒。左襄見他真情懇摯,便一口允了。那時因藕香正病在秦府裡,所以吩咐眾人,不許告訴他去,故到今也不知道,待左襄在南京解任,到京去,瘦春和媚香已親切的頭也肯割下來換了,便把媚香當做真浣花似的,家下眾人也不提起前事了。此番到秦府來,藕香等不得要見妹妹,因那時藕香在閣,浣花還在襁褓,聽秦珍講他的好處,所以一見左襄,便討浣花妹妹看,左襄便叫媚香見他。藕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