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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蘧仙又和寶珠叮囑了幾句,三人便流水兒上轎。寶珠看轎子出大廳中門去了,才叫掌燈回南正院來。到中門,小廝把風燈交與小丫頭掌著照進去。見柳夫人已經要睡,寶珠略坐一坐便到惜紅軒來,問海棠,知道婉香已睡了,便迴向天風樓下醉花仙館來睡,一夜無話。
其早,寶珠醒來,滿擬賞雪,一睜眼見窗幃上一片亮光直射到帳幃上來,因道:“敢是天晴了?”晴煙剛在帳外聽見,笑道:“是呀,還出了日頭呢。”寶珠連問:“可還有雪沒有?”晴煙道:“化的一點也沒得了。”寶珠拍著手道:“可惜可惜,那我犯不著起早,我再睡呢。”晴煙嗤的一笑,寶珠聽見他笑,因掀開帳子,猛一線梅花香向帳縫鑽進來。看時,原來晴菸頭上戴了一枝臘梅花翹兒,身上穿一件楊妃色小皮襖子,罩上一件四蓋出風的大毛背心,一手套著個元絨綴水鑽花蘇式的雙穗袖籠,一手拿雙銅筷子,在熏籠內撥灰。寶珠招手兒喚他,晴煙便放下火箸過來,寶珠向被窩裡伸出手來,扯住他的手,見是冰冷冷的,因道:“你套著袖籠子怎麼還這樣冰冷的,快來我這裡握著。”晴煙便彎腰兒靠在床沿上把袖籠卸下了,伸手向被窩裡握去。寶珠挨近去溫著他,一手替他把後頸上的爛發理理齊,晴煙縮著脖子說他的手冰冷。寶珠說道:“你也渥渥我。”說著把手向他領子裡伸將進去,晴煙怕冷又怕癢,早縮著頸笑的伏在被上顫聲兒央告說:“好爺饒我罷,我也不渥了。”寶珠看他可憐因笑,道:“你縮著頸子教我怎樣伸出來,”晴煙因低下頭,寶珠伸出手來拿他的袖籠子看,因道:“這個水鑽子倒盤的很好,敢是你自己做的。”晴煙道:“才昨兒買來的,說是咱們府門口開了爿繡鋪子,件件都繡的工細。前兒辦進來送人的繡貨便是他家的,我前兒見東府裡的玉梅,他在那裡用,我看的好,昨兒託張壽家的買來的。”寶珠道:“你姐姐可有這個沒有。”晴煙道:“姐姐說要做事,用不來這個。他說還是手爐子好,我用這個他還講不配呢。”說著嫋煙進來,見寶珠擁被兒坐著,晴煙彎腰兒靠在床沿上,兩雙手都伸在被裡,因笑道:“好嗎?昨兒我說不要騎馬去,可不是今兒腿痠了。”寶珠說道:“哪裡是他替我捏腿兒,倒是在我這裡替他渥手呢。”晴煙笑道:“好吧,我不要渥了。”說著把手伸了出來。嫋煙道:“你老在這裡玩,也不看看去,你不瞧小丫頭們掃階沿上的雪,卻把天井裡玉似的一片攪得七損八傷。”寶珠道:“怎麼,敢是雪還沒化嗎?”晴煙嗤的一笑,寶珠才知道哄他,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正是:
高朋放浪無形跡,小婢嬌憨有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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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一枰棋痴兒呵凍手 兩首詩玩婦笑鍾情
卻說寶珠聽說有雪,便趕忙起來,把窗幃子一手拉開了,隔著玻璃一望,見滿園的樓閣都是瓊樓玉宇一般,便心花兒都開了。忙著梳洗好了,到階前一看,見一白無際。昨天還抽綿扯絮的落著,那地上的雪已有三四寸厚,便順步到惜紅軒來。進門見鴉雀無聲的。那回廊上的鸚鵡,也縮著脖子不作一聲。階下兩株鴛鴦梅開得和桃花似的,有幾瓣落在雪地上,便似粉龐上點著胭脂一般。看了一會,覺得風颳在面上有些兒痛,便揭著暖簾子進去。見滿屋子擺的盆梅,有的開了,有的未開,有的已謝了些。見婉香房門口暖簾垂著,便掀起來進去。婉香梳洗剛完,對著鏡子在那裡簪白茶花。春妍站在背後看他,婉香剛戴著花,瞥見鏡裡面映著一個寶珠,因也不回過頭,就向鏡裡道:“這冷天氣不在屋裡躲著,還出來冒風,可不凍了臉兒嗎?”寶珠挨近來,伏在桌上看著他笑道:“我怕你冷的走不起來,來替你燒宮燻的。”婉香回眸一笑,見寶珠兩頰凍的紅春春兒。因道:“怎麼不戴風帽子?”寶珠笑笑,不語。婉香合了鏡奩,手對手渥一渥道:“好冷,這鏡兒倒像一塊冰。”春妍笑道:“我忘了,連手爐子也沒燒呢。”說著,便走出去。一會子把手爐子拿了進來,婉香接在手裡掀開蓋子,加上一個龍涎香餅子,仍蓋好了,擺在膝上,兩手兒渥著,還皺眉兒叫冷。寶珠笑道:“照這樣,今兒不能出去了,可不辜負了這一天的好雪。我那天風樓才好玩呢。”婉香笑道:“也不過這樣一個樣兒,合著眼,想得出的。我最嫌這個賞雪一事,好好的圍爐兒坐著不舒服,要跑到這外面吹風去。”寶珠笑道:“我說圍爐兒坐不如躲在被窩裡睡。”婉香的道:“果然是睡好,我回來便睡。”寶珠笑道:“一個兒睡也冷清清的很。”婉香低了頭不理他,因喊道:“海棠。”外面應了一聲,見海棠進來,婉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