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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卻手持著奏章,冷冷一哂,看都未看鐘秀一眼。
“臣能夠為靖安伯大人作證。”
此時群臣之中,走出了一位服青袍的官員:“臣親身參與上官大理寺卿王隆,大理寺少卿鍾秀與我大理寺眾多獄丞密議,這兩人雖然未直接說要謀害靖安伯,卻言辭隱晦,示意眾獄丞要給予兇手,給予會昌伯孫繼宗方便!”
大理寺少卿鍾秀側目看過去,頓時瞳孔收縮。發現這人竟是他部下的屬官,‘大理寺正’梁德!
可他們既沒有在一起密議過,也不可能讓這個梁德參與進來。
“你這是血口噴人,憑空誣陷!”
會昌伯孫繼宗氣憤不已,怒瞪著李軒。心想這傢伙怎麼這麼壞了?這個‘大理寺正’梁德,通篇都是謊言,說的都是子虛烏有之事!
可他隨後就見李軒的唇角冷挑著,眼神漠然無情的看了他一眼。
孫繼宗瞬時了悟,所謂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他們可以栽贓陷害,別人同樣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孫繼宗一瞬間又有些後悔,早知此子的手段如此凌厲,那他寧願讓李軒繼續在牢裡待下去。
或者當時就該多付出一點代價,確保李軒出獄之外,不得參與攻訐他與太子。
哪怕為此再多拿出兩件極品法器,他都心甘情願。
大理寺少卿鍾秀的臉,已經是煞白一片。
李軒這般的手腕,可不止是要他們丟官棄職,而要將他們論罪下獄,甚至是要他們的命!
他知道如今有沒有證據其實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天子肯不肯信,群臣與天下百姓又究竟是信他們,還是信靖安伯?
此時大理寺的另一位少卿韓玉卿,也沉冷著臉出列:“臣彈劾前任大理寺卿王隆與大理寺少卿鍾秀二人聯手把持大理寺牢獄,大理寺眾多獄丞,牢頭,俱為其朋黨!
數年間他們上下其手,徇私枉法,私縱犯人,炮製冤案,甚至以無辜百姓為死囚替罪,可謂是罪大惡極,罄竹難書。”
他看了遠處的同僚一眼:“臣請陛下遣幹員,清查大理寺牢獄!”
隨著這位出列,瞬時二十餘位官員,手捧著彈章出列。
“臣彈劾上官貪贓——”
“陛下,臣為靖安伯做證,大理寺上下以王隆為首的一黨,確是沆瀣一氣,朋比為奸。”
“臣刑部給事中衛東,彈劾前任大理寺卿王隆!”
“陛下——”
大理寺少卿鍾秀身軀顫抖,蒼白著臉抬頭看向御座上的天子,果見景泰帝的臉上色澤冰冷,現出了幾分殺意:“看來靖安伯的彈劾確有真憑實據,來人,將大理寺少卿鍾秀與一眾涉案人等拿下,送至詔獄關押。”
隨著景泰帝的語聲,當即就有一群身高體壯的大漢將軍出列,將大理寺少卿鍾秀等人強押了下去。
‘大漢將軍’不是大漢朝的將軍,是大晉殿廷衛士的稱號,繡衣衛編有大漢將軍一千五百人,負責皇帝朝會及出巡時的侍從扈行。
會昌伯孫繼宗也沒幸免,他被兩個大漢將軍直接鎖住了臂膀。
由於同是伯爵,他的位置距離李軒不遠,這位直到被押出殿外,都一直怒瞪著李軒,飽含不甘。
“此案朕會在朝會之後與內閣商議,在朝中擇幹員審理。除此之外,諸卿可還有事要稟奏?”
景泰帝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卻發現李軒竟還立在殿中。
眾人也紛紛向他側目,想要知道這位靖安伯還會有什麼驚人之舉!
李軒已經從袖中拿出了第三本奏章,這份奏章竟然厚達一尺:“臣彈劾衍聖公及其一族,在曲阜仗勢欺人、為非作歹、橫行鄉里,強佔民田,魚肉百姓!臣彈章中記錄衍聖公與曲阜孔氏近二十三年罪行凡二百三十二樁!”
衍聖公孔修德當即就覺心臟一陣抽搐,他今天望見李軒出現在承天門前,就覺情況不妙。
卻未想到,李軒會直接在朝會當中發難。
“你這是胡言亂語,信口雌黃!”孔修德手持玉圭,踏前數步:“我孔氏一族乃聖人後裔!傳家至今已有數千載。我孔氏族人素以醇厚為本,敬老尊賢,弊絕風清,族風純正,福澤鄉里,豈有靖安伯所言之事?靖安伯之言,簡直是血口噴人!”
他的目光在群臣之中掃望,按照以往的經驗。此時就該有許多文官站出來,為他與聖人後裔說話。
可當孔修德一眼望去,卻發現朝中所有群臣,都在看著李軒。即便是那些素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