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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含韻沒有多想,她一手托起了腦袋暈暈沉沉的李軒,就往江氏醫館的方向御空飛行。
可飛到半路,她又聽江夫人喊道:“不對,你父親現在應該是在家裡,我記得他剛才說是要回家修行。”
後面的薛雲柔感覺不太對勁,可這個時候,自然是尋姑父江雲旗出手為李軒診治最妥當。
她倒是有心從江含韻手裡把李軒接過來,卻一直追不上。
此時已逐漸恢復意識的李軒,則心裡飽含不甘,心想我的二壘,三壘與本壘呢?
我真沒事的,給我喂一顆補充元氣的丹藥,我還能夠再戰!
可那縈繞全身的虛弱感與暈沉感,卻讓他說不出話。
等到眾人到了江宅,江雲旗已經在門外等候著。他是接到了江母與權頂天飛符傳書,得知了李軒暈迷一事。
等到他在大堂內,給李軒搭了脈,就眉頭微蹙,陷入深思。
“情況怎麼樣?”
跟過來的權頂天,憂心忡忡的問著:“還請江兄明言,無論是需要什麼樣的靈丹妙藥,都由我國子監一力承擔。”
這人是他親自邀請到國子監,又是為理學道統,名教尊嚴出的事,他這個國子監祭酒自然是要擔起責任。
“麻煩吶,麻煩——”
江雲旗一邊繼續沉吟著,一邊偷眼看自家夫人的臉色,之後他就望著門口,依舊是擰著眉,一臉的為難之意。
就在眾人心緒一沉,更覺憂心如焚,逐漸不耐的時候。誠意伯夫人劉氏帶著冷雨柔,匆匆走入了進來。
江雲旗這才眉頭一舒,肅容開口道:“這是命元催發過度所致,還有李遮天攻入他體內的刀意作祟。那雖然只是些許刀意的餘韻,可畢竟是出自天位之手,非同小可,尤其那位的虛無之刀,最是陰毒不過,後力十足。此外他體內還有股陰寒之力鬱結,更增其勢。
之前有國子監諸生的浩然之氣幫忙壓著還好,他看起來一切如常。可等到這浩氣消散,自然是病來如山倒了。其實也不意外,那畢竟是刀魔李遮天,李軒以四重樓的孱弱之身與之對抗,豈能不付出代價?”
江雲旗心裡其實很驚奇的,原本以為那場大戰之後不久,李軒就該支撐不住的。
所以他事後就去了國子監等著救人,結果等了半個時辰,李軒都安然無恙。可等到他以為自己的估算有誤,返回家中之後,李軒卻又重傷暈迷了。
江雲旗猜測當時是有什麼力量,幫助李軒壓制住了李遮天的刀意,可這股力量,又在某個時間段突然消失。
還有,這傢伙體內鬱結的那股陰氣,這次倒是消退了不少。
“敢問江先生,我兒他現在可有性命之憂?”劉氏已經白了臉,她一雙手緊絞著袖子:“小軒他傷勢究竟如何?還請先生明言!”
“情況其實還好,傷勢目前來看,倒也沒什麼大礙——”
江雲旗眼見劉氏身軀微顫,幾乎快要暈倒的模樣,就有些不忍相欺。
可他話說到一半,就聽旁邊傳來江夫人的一聲重咳,這位同時還將兩道刀子般的目光遞了過來。
江雲旗心神一凜,當即就又語聲一轉,加重了語氣:“關鍵是後患!後患!李軒體內的情況非常複雜,複雜之至,錯綜複雜。他命元虛弱,刀意纏綿,陰氣鬱結,這三者糾纏,錯節盤根,風雲萬變。
總之這三個禍患中的任何一個沒處理好,就遺禍無窮。輕則不舉,重則癱瘓,甚至可能會在不久之後丟了性命。此時需得一位醫道極其高明的大國手為他疏導調理,療養氣脈,才能保證他未來無憂。”
可他的臉上卻不知為何,浮上了一層可疑的紅暈。目光也遊移躲閃,不能正視劉氏的目光。
李軒聽到‘輕則不舉’這四字,就慌了神,忖道自己的傷勢竟有這麼嚴重?
可他當時明明很雞賊的利用虞子等人的護道之力,還有眾多國子監生的浩氣去洗刷排除體內積鬱的陰煞。
所以他這次雖然消耗了不少命元,可理論來說,自己的壽命應該是大幅延長才對,怎麼都能多活個月吧?
情況怎會如此險惡?他沒想去學《無垢寶典》啦。
“有這麼嚴重?”劉氏也是驚慌失色,可她隨後就想起,眼前這位可不就是公認的江南醫道第一人,一位醫道通神,天下前三的大國手?
“不知江先生最近是否有暇,出手為軒兒他療治調養?先生放心,無論我家軒兒能不能恢復,我誠意伯府都有重禮奉上。”
她知道這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