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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為肋骨阻擋,隨後一刀直入心臟,為致命傷,可以推斷這兩刀過程中死者沒有任何抵抗掙扎。從刺入角度來看,兇手的慣用手很可能是右手。
背部肝區位置起了雞皮,有手掌形狀的淺紅色斑痕,這是死亡前後接觸了低溫物的特徵,這不太對勁——”
李軒的手法極其嫻熟,也非常仔細,從死者的頭髮,到指甲,每一個細節都未漏過。
隨著他的話,司徒忠與他幾位部屬的臉上都現出了幾分異色。
江含韻柳眉微揚:“那麼不對勁在哪裡?”
“這不符合我家寒息烈掌的特徵。”李軒看著這位銀甲少女:“我家的寒息烈掌,在人死亡兩個時辰之後會形成深紅斑塊,甚至全身凍傷。”
屍斑的顏色,取決於血紅蛋白的顏色,正常都是紫紅色,可在低溫狀態下,氧合血紅蛋白不易解離,形成的屍斑顏色就會顯得鮮紅一些。
所以凍傷屍斑一般都是鮮紅淺淡的,而崔洪書身後的掌印,顏色偏紫偏黑,偏向於正常情況下死後的屍斑。
這就只有一種可能,死者接觸的低溫物溫度不夠低,遠不及他的寒息烈掌。
“你們誠意李氏的寒息烈掌,確實寒力驚人。”
司徒忠聲色不動的插口:“可那也得看是什麼人用,你父親一掌就可凍十里江河。至於你,你那三腳貓的功夫,留下這種印痕完全正常。此外也得考慮氣溫,正值酷暑,哪怕是深夜,水中溫度也很高,足以化解這一掌的寒力。”
李軒不由冷哂,看了司徒忠那依舊有寒力殘留的手臂一眼:“如果總捕認為在下的寒息烈掌不值一哂,能夠被輕易化解,那在下也無話可說。”
他前身的‘寒息烈掌’的確不怎麼樣。關鍵是自身的功法境界太低,這傢伙練了七八年時間也才到第二重樓。
可哪怕只是第二重,也非同小可了,已經足以激發‘寒息烈掌’的寒力。
且在他接手之後,已經有了極大轉機。
至於司徒忠所說的氣溫,李軒就更不以為然。即便秦淮河中的溫度再怎麼高,也不至於讓屍斑出現這種程度的變化。
這與‘寒息烈掌’的奧義有關,他的寒系真元,是可以長期存留於人的體內,持續發生作用的。
可這位既然這麼說了,他也懶得就這一點辯駁。
“可我有一點還沒來得及說——”
李軒眼神冰冷的看著司徒忠:“從這掌印痕跡來看,是擠壓所致,而非挫傷。”
擠壓傷的表現多為淤血與水腫,紫紺,挫傷的特徵是皮下出血。
他相信司徒忠這樣的名捕,不會看不出這傷痕的問題。
他正要根據掌痕繼續質問,忽然視角餘光望見一物,那是攬月樓的一位龜公,手裡端著幾碗給客人解酒的冰鎮酸梅湯。
李軒的心神微動,腦海中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