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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運氣還不錯。”
彭富來湊到了李軒耳旁悄悄說話:“六道司新鮮出爐不到一個月的‘伏魔校尉’江含韻,名聞整個南直隸的‘鐵血修羅’,‘血手人屠’。這女人可是出了名的護短霸道,不講道理。我記得兩年前司徒忠曾經被她一拳打成重傷,半個月都起不了床,那時候這女人才十五歲。”
不用彭富來提醒,李軒就已認出這少女的身份。他這位好友不知道的是,這位江校尉如今還是他上司的上司。
至於那隻靈狐,李軒也有印象。在李軒原身的記憶中,那是神獸白澤與九尾靈狐的血裔,一隻強大而又罕見的靈獸。
李軒心裡喜意是有的,可同時也在發憷。
只因他昨天其實是曠了六道司的夜班,隨張泰山他們一起來的攬月樓。而他這位上司的上司,如今可是兇名在外。
江含韻邁著綽約輕靈的步伐走入進來,同時‘嘖嘖’有聲:“果然是貴人之死重若泰山,窮人之命輕如鴻毛。七里之外金鋪街的劉鐵匠一家遭遇賊寇,全家死絕,卻至今都無人過問。這裡倒好,六十多位衙役聚在一處,好大的陣仗。”
然後她又笑盈盈的看著司徒忠:“六道司又如何?這句話是誰說的來著?莫非是鐵膽總捕你?”
此時少女的腳下,赫然是一陣陣‘咔嚓嚓’的聲響,那由大理石砌成的地板,竟隱隱出現一片蜘蛛網般的裂紋。
司徒忠的面色青沉似水,半斂著眼皮一拱手:“卑職不敢!或是校尉大人您聽錯了?”
“你這樣的,居然也號稱鐵膽?”
銀甲少女一聲輕笑,眸裡面卻滿是失望,她隨後又眼波流轉,掃了一眼攬月樓的這座大廳:“崔洪書的命案,現在起由我六道司接手,此地應天府所有衙役,都參與協查,由我排程。”
司徒忠不由皺眉,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道:“校尉大人,這恐怕不妥吧?最初發現屍體的是——”
“少廢話!南直隸監察御史崔承佑已經向我六道司報案,求請我司儘快查明兇手。”
江含韻揮袖打斷了司徒忠的話,一派目中無人的態度,將司徒忠視如無物:“這命案既然涉及勳貴,疑為武修作案,那也在我六道司權責之內。對了,我剛才依稀聽到有人說要驗看崔洪書屍體——”
此時江含韻的視線,已經落在李軒的身上:“我記得你,馬成功的部屬,誠意伯府次子李軒,八品伏魔巡檢,是一個靈仵學徒?”
李軒不禁暗舒了口氣,這位似乎不知他曠班一事,他忙抱拳一禮:“卑職入六道司之前,學的就是仵作。”
“這倒是巧了,恰好我這次也沒帶仵作過來。”江含韻嫣然一笑,百媚叢生:“雖然不知你學了多少本事,不過只是看看的話,倒也無妨。”
“大人!”司徒忠的眉心已經緊皺成一個川字:“李軒是此案的嫌疑人!死者身後的紅色掌印,極可能是誠意李家的寒息烈掌所傷!”
“有這回事?”江含韻愣了愣神,然後嗤之以鼻:“說了只是看看,又不是當場開膛破肚。再說了,這麼多人在場,他有本事做手腳?你司徒忠沒眼睛看嗎?還是說,司徒忠你要教我做事?”
此刻她的眸中,現出了一抹危險的藍光。
司徒忠的五官扭曲,麵皮漲紅。然後他就長吐了一口濁氣,果斷的退後了一步。
“卑職不敢!可卑職也有言在先,屍體他可以看,卻不能做任何損毀。”
李軒則感激的朝江含韻一禮:“多謝大人!”
銀甲少女卻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陣兒,然後才偏開頭:“還不去驗看屍體?你可莫讓我失望。”
李軒心緒微凜,卻當仁不讓的走到那棺材的一側,開始勘查著崔洪書的屍體。
對於驗屍,他是有著十足自信的。雖然前身是個二世祖,在仵作方面只學了個半吊子。可李軒穿越之前,卻是已經從業兩年的法醫,在屍檢這行當有著豐富的經驗。
且穿越之後,李軒的精神力與記憶力不知何故,變得額外強大,能夠清晰回憶起當時那位仵作教導的所有一切。
李軒首先看的就是崔洪書的頭髮與頭皮,仔細翻檢一陣之後,再看口鼻:“口鼻中沒有泥沙與白色或淡紅色泡沫,可見是落水之前就已經死亡,鼻間有輕微酒氣,肌肉沒有明顯收縮,角膜出現斑塊狀混濁。
再看他的屍斑,可以推斷死亡時間確是丑時左右,應該是在丑時二刻到五刻之間。
背心處有兩道刀傷,幾乎處於同一部位,先插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