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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樣,沒想到也能重義輕生,小子,算我馬老三看錯了你!”
“這麼說,你們答應我的條件了?”我現在已經開始後悔了。
馬騰蛟和彭玉鳳低聲商量片刻,點頭道:“好,答應你!”又向馬超道:“姓馬的,我重你是條好漢,這便放你一條生路,他日山水有相逢,再來大戰三百回合!”
感情這小子與馬超不打不相識,一場惡戰打出了火花,早已有心賣放,卻拿我來做替罪羊。我差點沒把鼻子氣歪。還好劉惟明反對。看得出劉惟明是真的被我感動了,他說以前聽我講論軍事,才識不凡,今日又見我慷慨赴死,義氣深重,這樣有情有義的人實在少見,他要彭玉鳳放過我和馬超,自己情願一死。
劉惟明既然想死,馬超當然就更不想活,本來已經明朗的局面又被攪渾。這種場面一定很感人。彭玉鳳又跟馬騰蛟小聲開會,末了又叫我過去,說要問我一件事。
“我們來的時候路過水磨場,聽場上百姓說,你們與過去的搖黃有些不大一樣,”彭玉鳳的表情充滿疑惑,“以前搖黃過境,所過之處一片狼籍,你們雖說不是秋毫無犯,但是一沒殺人,二沒焚村,還幫百姓打柴挑水,老實說,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相信,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彭玉鳳的話讓我精神一振,沒想到我一時性起辦的一件好事,卻要在這裡結出意想不到的果實。我告訴彭玉鳳,必反王劉惟明、闖世王周雲龍在我的勸導下已經幡然悔悟,決心脫離搖黃重新做人,這才有了火併楊秉胤和梁時政,釋放她們母子,以及對水磨場秋毫無犯的一系列舉動。
“可是你們領兵往北,分明是去與我主母秦都督為敵,這又何解?”
關於這個問題,我的解釋是,劉惟明與馬超是好兄弟,聽說馬超在斷崖寨被秦都督所圍,便要前去勸說他棄暗投明。
“既然這樣,那就好辦了,”彭玉鳳如同放下了心裡的一塊大石,輕鬆地說,“你們隨我去見秦都督,我保你們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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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棄暗歸明
我們在黃昏時分來到秦良玉的大營。無數白色的帳篷好象朵朵白花,盛開在路邊的一個小山坡上,大營中炊煙裊裊,正在準備晚餐。早有人望見我們這支隊伍的到來,營中響起一聲短促的號角,隨即營門大開,一小隊騎兵離營向我們馳來。彭玉鳳吩咐手下停止前進,自己一提馬韁迎上前去。
“來人可是紅瑤小妹?”遠遠看清來人模樣,彭玉鳳大聲表明自己身份,“我是玉鳳!”
“呀,原來是玉鳳姐!”
秦營領隊是一員女將,裝束與彭玉鳳相似,只是年紀小了許多,中等身材,柳眉鳳目,英武中帶有幾分嫵媚;她與彭玉鳳顯然是老相識,兩人一見面就又說又笑,嘰嘰喳喳聊個沒完。
馬騰蛟等得不耐煩,催馬上前,大聲抱怨兩個女人婆婆媽媽,見了熟人就忘了正事,彭玉鳳倒沒什麼,那個女將卻柳眉一豎,板著面孔斥道:“馬小三,怎的這般沒有規矩?大人說話,小孩子亂插什麼嘴!”
馬騰蛟一窒,臉脹得通紅,說道:“紅丫頭,你今年幾歲,敢在三爺我面前充長輩?”
紅瑤眉毛一挑:“姑娘年紀雖小,輩份卻高──你嫂子的父親管我叫姑姑,你大哥既娶了你嫂子,依輩份算,你該叫我什麼?”
馬騰蛟轉頭看著他嫂子,彭玉鳳笑道:“紅瑤沒有騙你,我們家與秦家是遠房親戚,他們家的輩份高,按輩份算,紅瑤的確是我小姑奶奶。”
馬騰蛟低聲咒罵,一張臉臭得象在馬桶裡泡過,縱馬跑得遠遠的,再也不敢招惹這位小姑奶奶。紅瑤卻不放過他,縱聲笑道:“馬小三,你嘰哩咕嚕說些什麼,可是說我苗家女子不配做你長輩?”
沒想到這位英姿颯爽的女將還是個少數民族,我不禁多看了她兩眼。
我注意到她也在打量我。
走進秦良玉的軍營,第一印象是紀律森嚴,數千人的營寨聽不到一聲喧譁,在戰場上如狼似虎的白桿兵,此時回覆了山野農家的純樸本性,或安靜的吃飯,或三兩人聚在一起交談。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我問那個名叫紅瑤的苗女,有沒有抓到搖黃俘虜,那些俘虜都是如何處置?
紅瑤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盯著我看了半天,忽然恍然大悟道:“啊,原來是你,你就是那個人!”
“我是什麼人?”我莫名其妙。難道我是她夢中情人?
“你跟我來!”
紅瑤拉起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