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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騰蛟滾鞍下馬,兩人徒步展開較量。我曾經在多功城看過馬騰蛟練鞭,當時覺得他一鞭一鞭的攻擊和防守空氣中的假想敵,樣子非常笨拙可笑,遠不如後世的武打片或武術比賽來得好看,現在他用這套鞭法跟馬超交手,我才知道什麼叫做真功夫。馬超右手鐧、左手刀,攻勢十分凌厲,尤其是左手的短刀,忽反忽正,在手中盤旋飛舞,好象粘在手上一樣,令人眼花繚亂。遇上這樣的對手,如果換我,早就魂飛膽喪舉手投降了,但馬騰蛟居然憑著一條單鞭左來左擋右來右擋,就象帖亞娜打乒乓球,馬超雖然佔據上風,卻不能將他一拍打死。
兩人乒乒乓乓正打得熱鬧,遠處又過來一隊人馬,領頭的髮髻高聳,披一身銀色鎧甲,手持帶鉤長矛,騎在一匹小紅馬上,遠看威風凜凜,近看又不失女性的柔美,正是多功城的馬大奶奶彭玉鳳。
劉惟明見又來敵人,暗暗命令部下戒備。彭玉鳳卻不上前廝殺,只是駐馬觀戰。馬超見敵人援兵到來,也許是想快點結束戰鬥,攻勢比剛才更猛,馬騰蛟連連後退,眼看就要支援不住。
“三叔勿慌,這人鐧中夾刀,使的是東南沿海倭寇的家數,只不過反其道而行;你只要防他右手鐵鐧,以強凌弱,以簡克繁,可破他左手單刀!”
彭玉鳳旁觀者清,不一會便發現對手的弱點。馬騰蛟得了教練的指點,立刻改變戰術,他以靈活的步伐配合防守,抵禦馬超的鐵鐧,對於馬超左手刀的擾襲,卻以剛猛的反擊還以顏色。馬超左手的短刀刃闊背厚,本來也算一件重兵器,不過要與鐵鞭硬碰硬,卻嫌差點份量,他的左手刀既被馬騰蛟剋制,左右手互動的整體攻勢立時瓦解,馬騰蛟一鞭擊飛他的短刀,跟著雙手握鞭,狠狠抽下,馬超迫得舉鐧封擋,“當”的一聲脆響,馬超臉色灰敗,踉蹌倒退,忽然一鐧拄在地上,高大的身軀搖搖欲墜,一縷鮮血從他嘴角溢位。
“馬兄弟!”劉惟明幾個箭步來到馬超身邊,一手扶住馬超,一手平舉長劍,劍尖遙指馬騰蛟。
奇怪的是馬騰蛟並沒有趁勝追擊,只是將鐵鞭扛在肩頭,笑道:“姓馬的,你服不服?”
馬超輸人不輸陣,抬手抹去嘴角血痕,淡淡的道:“服你什麼?”
馬騰蛟道:“若論刀法和鐧法的熟練,你或許勝我一籌,不過三爺的臂力卻遠勝於你!”
馬超冷笑一聲,閉口不語。
後來我們才知道,馬超被困斷崖寨,發現秦良玉並不急於攻寨,而是在外圍佈置人馬,竟是要圍城打援,當下拼死突圍,血戰一夜,又馬不停蹄跑了一上午,來到此地,早已是人困馬乏,體力嚴重透支;他的戰馬剛與馬騰蛟交手便力竭倒下,他本人也不過仗著高超的武藝以攻為守,實際上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馬騰蛟也就佔了生力軍的便宜,如果雙方處於同樣的狀態,馬超的武藝和臂力,其實都要勝他一籌。
“姓馬的,你要怎樣處置我等?”劉惟明眼看敗局已定,不禁有些心灰意懶。他與馬超交情不錯,現在馬超身受重傷,他想奪路而逃,卻又顧慮馬超的安危,一時躊躇難決,便想先聽聽對方的打算。
也許是被剛才一戰打掉了傲氣,馬騰蛟並沒有立刻答覆,而是轉頭詢問地看著彭玉鳳。
彭玉鳳沉吟一下,道:“李公子和必反王可以離開,這姓馬的卻要留下。”
彭玉鳳的意思我和劉惟明都明白,乃是一報還一報,酬謝我們在多功城下無條件釋放她的恩德,但是劉惟明和馬超的感情瞎子都看得出,要他眼睜睜看著馬超被俘送死,確實有點難辦。
馬超慘笑道:“劉大哥,姓馬的自幼家貧,難得大哥不棄,金銀財帛,多方資助,方才成就小弟這一身武藝。今日窮途末路,雖然心有不甘,卻已無力迴天,想必也是命該如此,小弟便先行一步,萬望大哥珍重!”
馬超說完,伸手便奪劉惟明的長劍,看那意思是想自殺,劉惟明當然不會讓他得逞,但想想當俘虜的下場,農民軍首領被官軍俘虜,多半死得很慘,不是凌遲就是剝皮,既然這樣,自殺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要他眼看著好朋友在自己眼皮底下抹脖子,卻無論如何做不到。
我見劉惟明死死握住馬超的手,眼淚都快流下來了,生離死別的畫面看著讓人心酸,一時頭腦發熱,大聲說道:“馬大嫂,跟你商量個事,我就不走了,我們一個換一個,你讓必反王帶馬超離開,如何?”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馬超和劉惟明的目光充滿詫異和感激,彭玉鳳和馬騰蛟則對我肅然起敬。馬騰蛟說:“看你在多功城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