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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的蒸汽機當然比希羅的複雜多了,工作原理也有不同,比如在瓦特之前的紐科門蒸汽機,便是利用燃燒鍋爐產生蒸汽,蒸汽在汽缸中冷凝形成真空,再與大氣壓力形成壓力差,從而推動活塞迴圈往復產生動力。
紐科門蒸汽機充汽和冷凝都在汽缸中進行,一會進蒸汽一會潑冷水,耗能大,功率低,瓦特蒸汽機則成功解決了這個弊端,解決方法是在鍋爐和汽缸之外再加一個冷凝器,這樣,汽缸可以一直保持高溫,冷凝器也可以不間斷工作,從而減少能耗,提高效率。
瓦特蒸汽機雖然比紐科門蒸汽機先進,但由於汽缸和冷凝器分離,密封要求非常高,而且同時利用大氣壓力和蒸汽張力,對於材料的選擇也非常挑剔,製作工藝稍差、原材料質量不過關,都無法造出瓦特蒸汽機。相比之下紐科門蒸汽機要求就低得多,它的充汽和冷凝都在汽缸進行,活塞和缸壁存在縫隙,工作時就用澆水來封閉,雖然能耗與功率不成正比,但好歹可以正常工作。另外,紐科門蒸汽機只利用真空與大氣產生的壓力,多餘的蒸汽透過水龍頭放掉,這樣就避免了蒸汽壓力過大裝置爆炸的危險,在安全方面具有一定優越性。
傅天鈞正在研製的就是紐科門蒸汽機。據說困難不少,主要是沒有詳盡的技術圖紙。畢竟不是專業人員,基本原理知道,但要實際操作,還是需要不斷摸索。趙謙的這份草圖來得正是時候,相信對他會有幫助。
傅天鈞的工場在大足,我脫不開身,就讓林尊賢帶上圖紙前去與他會合。臨走前,林尊賢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據他所知,瓦特蒸汽機從原理到實物,研製費用共花了一萬英鎊,趙謙不多不少,恰好為我們提供一萬兩銀子的啟動資金,似乎不是簡單的巧合。
我也知道不是巧合。久走夜路不怕鬼,這些靈異事件我早已不放在心上。
林尊賢走後,我草擬了一份合作協議,基本上跟上次的煤礦合作協議差不多,只是我的一手字寫得太爛,我想找人代筆,忽然就想到梅仙。好久不見,回到重慶這麼多天,也該去找她敘敘舊了。
棋香院還是熟悉的模樣,梅仙再次見我,外表雖然恬恬淡淡,眼神裡卻透露出驚喜。
以前來棋香院,因為沒錢,沒有少遭老闆娘的白眼,這也是我去過幾次就不再去的原因。現在口袋依然空空,不過身份變了,自然也就底氣十足。
奇怪的是院裡的丫環,她們好象完全不知道本公子已今非夕比,見了我仍然愛理不理,態度非常欠扁。
梅仙問我這段時間幹什麼去了,我告訴她我的經歷,聽說我就是前些天隨巡撫特使到來的搖黃中的一員,梅仙略感驚訝。我也覺得奇怪。我這才想起回來好幾天了,以前的兩個酒肉朋友,王守正和劉懷卿,居然一個也沒出現,難道他們不看新聞嗎?就算這個時代沒有報紙電視,上街逛一圈,茶樓坐一坐,也該知道我李某人衣錦還鄉了吧,為什麼一個個都不見人影?
梅仙告訴我,最近搖黃兵臨重慶,城裡人心惶惶,來棋香院消遣的客人幾乎絕跡。王守正和劉懷卿已經很久沒來了,她們困守院中,對於外界的情況也所知不多。
原來如此。我也不再多問,先把協議草稿拿出來,讓她幫我抄一份。剛把墨水磨好,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譁,梅仙眉頭好看地皺了一下,提起毛筆開始寫字。過不多久,一個丫環喘吁吁地跑來,說老闆娘有話,叫姑娘趕緊到花廳去見客。
梅仙問:“是誰來了?”
丫環說:“不認識,是一個生客。”
梅仙為難地看看我。我說:“沒關係,反正好久沒下棋了,正好看你跟別人殺一盤!”
我隨著梅仙來到花廳,剛入廳門,不覺一怔。
四名身著軍服計程車兵手按佩刀站在門口,幾個油頭粉面的小子人模狗樣的坐在花廳正中的八仙桌旁,搖著摺扇,嗑著瓜子,嘰嘰喳喳,對眼前站成一排供他們挑選的小姐評頭論足;中間一個非常眼熟,定睛一看,竟是張令的寶貝兒子張耀祖。
“是你?”我不禁啞然失笑。前兩天這小子被秦紅瑤捅了一刀,捂著肚子在地上蹬腿嘶喊,活象一隻垂死掙扎的過年豬,幾天不見,這小子現在紅光滿面,精神十足,看來傷已經完全好了。
“李公子,幸會,幸會!”
一個剽悍的身影從旁邊閃出,轉頭一看,唐琛穿著便服,腰懸佩劍,邊走邊向我抱拳為禮。
“啊,原來是唐將軍,”我也笑著向他拱手還禮,問道:“張帥不是回川北去了嗎,為何將軍跟公子還在重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