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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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能有人僥倖活命。
施刑的過程因為過於殘酷,近幾十年來已經很少被使用。但是這裡畢竟是男權至上的社會,只要夫家告到衙門,那這名當事的女犯就很少能有幸免的了。
這個跑了老婆的大男人還在嗚咽。我還真沒見過大男人哭,當然也就不知道什麼樣的安慰才能讓他停下來。我轉頭去看陳戰,他卻來回掃視著房間裡的擺設,一邊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問那個中年婦女:“怎麼知道你們老闆娘跟人跑了?”
中年婦人很為難的看看坐在地上的老闆,顯出十分猶豫的樣子。她的年齡大概在四十歲上下,面色枯黃,看上去好象有些營養不良。看她身上穿的粗布棉袍,應該是在這裡做雜工的。
她雖然沒有說什麼,目光卻掃向了視窗。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窗戶半開著,一條花布床單系在窗框上。
我把窗戶推開,看到兩條床單系在一起,直垂到了地面上。我拽著床單試了試牢固程度,翻身從視窗躍了出去。
落腳之處是跨院的邊緣,跨院裡幾間廂房門窗都關著,看樣子暫時沒有客人。沿左手方向走到頭就是拐向前院的一道月亮門,沿著右手的方向直走,是幾間堆放雜物的平房,角落裡,有個小小的角門。一般來講,這樣的角門都是店裡的夥計們買柴米雜物出入用的。此刻,角門半掩著,推開門扇,外面是一條僻靜的小弄堂。
這幾間堆放雜物的矮房看上去已經十分破敗了,只有最裡面的那一間門環上掛了一把黃銅大鎖。其餘的兩間一間空置,另外一間堆著幾袋碳和幾捆木柴,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了。
因為雪下過已經有幾天了,所以地上的腳印十分的雜亂,看不出什麼來。
我沿著床單又爬回了臥室,老闆已經哭夠了,慘白著一張臉坐在地板上發呆。
我衝著陳戰搖了搖頭,趁著陳戰蹲在老闆身邊絮絮叨叨做思想工作的時候,把這間臥室仔細的打量了一番。
臥室不大,一張木床,床上被褥都疊放得整整齊齊。床邊一張簡單的木桌,上面放著梳妝盒和一盞油燈。沿著牆邊放著兩隻紅木箱子,除此之外就是一副桌椅。
我輕輕開啟梳妝盒,裡面幾副釵環,一對翠玉手鐲,看上去都是很普通的東西。正對著床頭的牆面上,掛著一副女子的畫像。作畫之人筆法雖然簡練,畫中人卻顯得十分傳神,眉目清秀的一個年輕女子,手中捧著一束山花,側身盈盈而笑。畫面上並沒有按照一般的習慣題詩,只在落款處用了一方小印,上面是兩個字:漁堯。
我說:“這就是你家娘子?”
老闆擦了一把臉,悶悶的應了一聲。
看到他肯回答,我又問:“就這麼一條床單,你就認定你娘子跟人私奔?”
老闆抬起眼睛瞟了那畫像一眼,惡狠狠的說:“有個北邊來的皮貨商,年年都住我們店裡,每次來都拿些胭脂水粉的送我娘子。他前腳走,這賤人後腳就跑了,定是跟了他走了。” 說到這裡,又開始對這個皮貨商人破口大罵。
他現在的狀態好象有點過於激動了,實在是不適合取證。我留下陳戰陪著他,自己溜達出來,打算找那幾個人再聊聊。
一下樓梯,最先看到的就是那個叫我“官奶奶”的小夥子,他拿著一條抹布,有一下沒一下的,在空蕩蕩的大堂裡溜達。我衝他招了招手,和顏悅色的問他:“你怎麼稱呼?在這裡多久了?”
小夥子靦腆的衝著我行了個禮,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樓梯口,壓低了聲音說:“小的名叫石頭,在這裡做事已經有兩年了。”
我又問他:“這客棧裡都有些什麼人?”
石頭說:“除了老闆和老闆娘,剩下的就是王嬸、於忠哥和我。於哥是這裡的廚師,在這裡做了四年多了。王嬸子在這裡做雜工,也有一年多了。”
我想了想:“你們店裡這兩天都有些什麼客人?”
石頭扳著指頭說:“北邊來的皮貨商人嚴老爺,他是我們的常客,有固定的包房,每年都有幾個月在這裡,他是前天走的。除了他,還有一對探親來的老夫婦,住了一夜就走了。再有就是后街義學裡教書的王先生,他孤身一人在中京,一直沒有租到合適的房子,暫時就住在我們這裡。他這會兒不在,要到天黑的時候才能回來。”說著搖了搖頭:“再沒有別人了。”
“你們老闆說老闆娘是跟了那位姓嚴的皮貨商人跑了……”我的問題還沒有提完,石頭就漲紅了臉直搖手:“不會的,不會的,老闆娘不是那樣的人。那嚴老闆也就是愛跟老闆娘開幾句玩笑,決沒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