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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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聽上一首動人樂曲,那樣子非常舒心,他微啟的嘴,“噝噝”地吸入韭菜地裡散發出來的獨特芳香,佈滿溝溝坎坎臉上漾著絲絲笑意,似乎他不是在幹粗活,而是正得到異常美妙的享受,那種神情,恐怕比城裡人聽音樂會還愜意。滯爺松完土,已到了傍晚時分,就去挑田邊水溝的水來淋。滯爺淋水很仔細,一絲不苟的,他手一甩,水瓢劃了個弧,瓢裡的水在空中聯成一片,像農家閒時蒸的米粉片,一本雜誌那麼寬,二三張紙那麼厚,在金黃色的晚霞輝映下閃閃發亮,均勻地灑下去,發出輕柔的響聲,韭菜葉微微動了一下,似乎非常滿意地點了一下頭。等到整個韭菜園都澆了個透,滯爺才住手。這時他又躡手躡腳地走一圈,用審視的目光看一遍,每當發現一根雜草,滯爺馬上彎下腰,一邊手小心翼翼地伸過手去把長在韭菜中間剛長出兩三片葉子的雜草拔了出來。滯爺查完每個角落,確信幹完了活,才滿意地所工具搬上“叫化車”。當他扶車把立起來,又回過頭來久久地凝望,那一片韭菜,碧綠碧綠的,水靈水靈的,滯爺笑了笑,推起車子,披著晚霞,一路放歌往回走,毫不介意人們朝他發出的善意的笑。
在那個年代,正興割尾巴風,但村裡誰都窮,家裡就有幾隻雞幾隻鴨,哪裡有尾巴可割,就是有也很短,只有半節小指頭那麼長,滯爺那幾棵韭菜也算不上尾巴。倒是滯爺常割韭菜去賣。說實在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