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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半了——哦,不大,但是我還是滿意的。”
他馬上閉上了張開的嘴巴,對於此事,再什麼也沒說。
我們只在他的父母家呆了兩天一宿,星期日的晚上我跟JP驅車回家。他的媽媽給我們帶了滿籃子的新鮮蔬菜和水果,又偷偷地在JP的夾克上衣裡面放了七百塊歐元,上面有一個小條:Claire的零用錢。
有多少老婆婆給了些什麼東西給兒子和媳婦,要當面地大張旗鼓地甚至要當著親家的面給,來換取一大堆的謝謝,但是西蒙娜不是這樣的人,我對她的印象更好了,不過同時也準備著下一次跟老頭兒莫里斯過招。
36。兩個人過日子,誰也別給誰臉色看
我們再回到他的父母家是兩個星期之後,天氣涼爽多了,原來清脆的蘋果被霜打了,現在面乎乎的,也怪好吃的。JP陪著我去山下的奧朗日小城轉了一圈,讓我去看了他原來唸的初中和高中。那是週六的下午,與大街上的熙熙攘攘不同,學校的操場上面空蕩蕩的,運動器材那邊有幾個坐著聊天的男孩女孩,向我們友好地笑笑。
“班上誰學習最好?”我問。
“數學是我,語文是女孩卡米爾。”
“卡米爾好看不?”
“忘卻了。”他晃晃腦袋。
“班上最好看的姑娘是誰?”
“茱莉。”
“這很公平:最漂亮的女孩與學習最好的女孩不是同一個人。”我說。
JP笑起來。
“最煩誰?”我問。
“歷史老師。”他想一想,慢慢說道。
“為什麼?”
“有一天我實在太困了,就趴在桌上睡著了。他走到我旁邊,敲著桌子把我給弄醒了,然後雙手掐著自己的眉心說:哦,這簡直是讓人難以忍受!”
“你們上課不讓睡覺?”我說。
“不讓。你們中國可以?”
“作業太多,上課的時候打個盹還行。我們上課不讓吃東西。”我說,“有一天在我的課堂上,一個小男孩,小胖子在那裡吃雞蛋餅……你記得嗎?我買給你吃過的……我氣極了,跟他說:上課禁止便溺……”
“你這個野蠻的壞老師!”他看著我說。
“你媽每天給你多少零用錢?”
“足夠。”
“說數字。”我說。
“真忘了。”他說,“但是我的口袋裡面的錢總是夠用的。我媽還給我買過一塊西鐵城的表,戴到班裡來,同學們羨慕極了。”
“朋友多嗎?”
“初中的時候不多。”他說,“我不愛說話,總是獨來獨往的。”
“後來怎麼覺悟了?知道交朋友了?”
我的問題顯然觸動了他心裡某段不願意想起的回憶,過了一會兒他跟我說:“你看見那個塑像沒有?”
“嗯。”
“那是首任校長的塑像。我自己落單了,就被高年級的小孩盯上了,有一天下大雪,幾個人從後面上來把我抬起來,然後扔到塑像後面的大雪堆裡面去了……”
“然後呢?”
“他們笑嘻嘻地、快活地走了。我站起來,把身上的雪給拍掉,也回去上課去了。”
“哎呀……”我咂咂嘴巴,“真慘啊。那你沒有告訴他們的老師,活著回去跟你爸爸媽媽說?或者跟你哥哥說,讓他幫你報仇什麼的?”
JP看看我,“你覺得我被扔到雪堆裡面還不夠沒面子嗎?你覺得我應該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事兒,對嗎?”
我笑得都喘不上來氣了,腦袋裡面是這個傢伙十三四歲時候的樣子:胖嘟嘟的小圓臉,穿著挺時髦的小夾克,腕子上帶著西鐵城的手錶,雙手插在法蘭絨褲子的口袋裡面,自己在操場上面逛逛悠悠的,這個好捉弄的物件忽然被大孩子們發現了,他們三下五除二把他舉起來扔到了雪堆裡,他一沒驚慌二沒憤怒三也沒跟別人說,從雪堆裡面爬出來就又去上課了。
“後來知道要交朋友了?”
“幾個人在一起總好過被人欺負。”他說。
“你們混到一起都做些什麼?”
“說些下流的笑話,要不就議論姑娘們。”
“靠,你也這樣?虧我還以為你是正經人。”我說。
“我不講的,我就是愛聽,跟著笑。”
奧朗日小城依山而建,美麗精緻,比起依雲和美心城,這裡更靠近南方,氣候更加溫暖,陽光也更加充沛。城市裡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