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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香港的萬豪酒店參加聖誕慶祝會。那時他將有很多非常重要的事急著去辦,即使想來也未必來得了;二是依著他們平時的關係,還不足以讓高倉專飛一次三亞,更何況對於他這樣的男人,男女之事已經不是最為重要的了。為此寶筠知道自己必須尋找充足的理由和契機,讓高倉能夠見縫插針。
中關村的企業,都需要媒體的吹捧,為了贏得媒體的青睞,它們總要攀比似的在年末舉辦所謂的“媒體答謝”活動。 中關村是錢堆起來的,因此中關村有足夠的資本精彩一把;另外,中關村畢竟是一個能人彙集的地方,儘管一批批企業前仆後繼,但肥水不流外人田,智者總在這個圈裡轉著,並且越來越富於經驗和創見,尤其是善於用巧舌和文字舞蹈的市場推廣人員,更是恨不得一天一個新花招,大家就象比著個兒似的,在答謝晚會的選址、節目安排、禮品設計上,一家比一家更精彩、一年比一年更豐富,瀟瀟灑灑花著花花綠綠的鈔票,努力彰顯自己的個性和魅力。
於是,寶筠非常明智地利用了這個“答謝會”——不管平時你是如何地看待記者,但是你都不能得罪他們;作為企業的總負責人,高倉只要能抽出一點時間,他就不會不參加這個所謂的“記者答謝會”。
大冷的冬天選擇到海邊來,記者們都感到疑惑不解,他們甚至以為這又是美好集團精心策劃的一個創意。雖然飛機是晚上到的,雖然還在車上還沒見到大海,一群人就已經歡呼起來了。在機場往亞龍灣去的路上,他們開啟車窗,讓冷溼的風肆意地吹著,他們深深地吸著氣,地理和環境的反差,讓這群擅長舞文弄墨的人感嘆不已。
十二月的三亞,已經十分蕭條了。但是對於那些長年奔忙在中關村的塵土中的人們,大海不管如何地悽清,她都是聖潔的、美麗的、令人耳目一新的;甚至那不知從何處漂到岸邊的零落的稻草,都帶著自然的恩澤和芬芳。
車到天域酒店後,雖然大家都已經很累,但是仍然象喝醉了酒似的,在冷風習習的海邊游來蕩去,彷彿在呼喚自己那迷失已久的靈魂。不,彷彿他們突然發覺自己迷失了靈魂似的,他們一下子覺得自己在北京的日子都不叫日子了,那叫什麼呀,簡單、機械、重複、做作、毫無情趣,那種日子都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大海就給乍見面的文人這樣一種感覺,它會讓那些好端端的人,都變得神經兮兮的。
大海的水本質就是迷亂的。
但是寶筠卻十分清醒。在大家都迷亂地睡去之後,寶筠以美好集團市場總監的身份,給高倉打了個電話,請他務必乘機前往。她做這事的時候,好象是被誰逼著似的,有點委屈和悲壯的成份。
第二天寶筠很早就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後,第一個反應是問自己在哪裡?弄清楚這一問題後,她接著想到自己這次來三亞的目的,不由自主地就把手伸進睡衣裡,憐惜地摸了摸自己的*。然後她看了看錶,又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才走下床來拉開窗簾。這時候寶筠看見天域酒店外面的沙灘,還有沙灘上那條擱淺的舊船。這次與她夏天來的那次完全不一樣了,這次是冬天,冬天的沙灘非常冷清,她的心有一種說不清的緊張和沉重。
白天的大海,已經沒有晚上的那麼神秘了。睡醒過來的記者們,漸漸淡忘了昨夜的感慨,他們跟著旅遊車,在鹿回頭、天涯海角等風景點跑馬觀花地閒遊著,一邊開著一些瑣碎的玩笑,一邊數著下一個日程的安排。一天下來,這群人漸漸發現大海其實是很冷清也很單調的,除了沙就是石頭和水,實在沒有什麼太多的特別。晚上一群人又到三亞市去吃了海鮮,有幾個還偷偷去看了“Model Show”,回來後見著誰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那些沒去過的人,心裡一直癢庠的。詩情畫意很快散去,人們心裡泛起的,已經全是有關物質的慾望。
對於寶筠來說,這一天實在太過漫長,但是她已經是一個有身份的人,她非常得體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並且徹底地放下了自己的架子,一整天都跟記者們開著一些看起來甚至有些無聊的玩笑,直到吃了海鮮回到酒店。那一天,寶筠給大家的印象是鮮明的,樂觀、開放、幹練,這就是美好集團市場總監的公眾形象。記者們壓根沒有想到,他們被安排到三亞來吹海風,其實完全起源於這個女人一次偷情的臆想。
三亞的飛機總是有些麻煩,得轉一次機才能到達,因此高倉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11點多鐘。本來寶筠應該去機場迎接的,但是她只派了兩個部下開了酒店的中巴過去,她告訴自己,這次跟哪一次都不一樣。
大多數客人都